陽光穿透層層陰霾,普照在校園。
校園內的景象慘不忍睹,遍地都是墮落天使們那漆黑如墨、散發著腐臭氣息的血液。
體育館內,句芒無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一縷縷血絲從嘴角緩緩滲出,將他的下巴染得一片殷紅。
禺?神色凝重地蹲在他身旁,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抵在句芒的額頭。
隻見禺?的指尖泛起微微的光芒,那光芒如涓涓細流,緩緩地沿著手臂湧入句芒的體內。
就在這時,陳瑤和兩人的舍友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
他們的臉上還帶著未散儘的驚恐,腳步略顯踉蹌,但目光中卻透著對朋友的關切。
陳瑤看到躺在地上的句芒時,立刻快步走上前去。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緊張,徑直走到句芒身邊,蹲下身子,眼睛緊緊盯著句芒的臉,嘴唇微微顫抖著問道“陳宇飛還活著嗎?”
那聲音因為焦急而顯得有些沙啞,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
句芒微微抬起頭,朝著陳瑤輕輕地點了點頭,虛弱地回答道“活著,就是要把我分離出去需要一點時間。”
他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嗡嗡,但在這寂靜的體育館內卻清晰可聞。
陳瑤聽到這個回答,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陳瑤望著句芒,眼中滿是疑惑與焦急,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句芒微微緩了緩神,聲音虛弱卻儘量清晰地說道“此前我遭受重創,靈魂幾近消散。
恰逢陳宇飛被妖怪擄走,出現在我即將消逝之地,我在瀕死之際,本能地借助這一絲聯係,附身於他,以求暫存。
隻是如今要將我的神識從陳宇飛體內安全分離,還需些周折,強行分離若稍有差池,便可能對他造成損傷。”
陳瑤沉思了片刻,僅僅一會就想明白了,陳宇飛被妖怪擄走,句芒借用了他的身體,主導人卻是句芒,雖然句芒沒說,但是陳瑤稍微想一下也明白,句芒遇到陳宇飛的時候,陳宇飛應該是瀕死。
於是接著問道“那陳宇飛平時能出來嗎?還是說一直被你壓製著意識?”
句芒輕輕搖了搖頭,解釋道“小姑娘還挺聰明,他可以出來,每日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兩小時。在這段時間裡,他能夠掌控自己的身體,恢複原本的自我。”
陳瑤聽著句芒的話,不禁鬆了口氣,說道“難怪今天感覺陳宇飛性格變來變去的,原來是你們交替掌控身體的緣故。之前還覺得奇怪,他怎麼一會兒沉穩冷靜,一會兒又冒冒失失的。”
這時,一旁的禺?抬頭看向陳瑤,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說道“小姑娘,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我這就著手穩定他倆的魂魄,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句芒從這身體裡剝離出來,乾活的事情可不能我自己一個人來。”
句芒聞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笑罵道“你就這麼對傷員的,你可真不是個人。”
禺?卻滿不在乎地挑了挑眉毛,回懟道“我本來就不是人,等處理完這些外神,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禺?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股豪邁,鄭重其事地說道“彼時的華夏,海中有大魔侵擾,民間有惡神作亂,我雖無意逐鹿,卻知蒼生苦楚,隻願蕩滌四方,護得浮世一隅,我欲召集眾神,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說罷,他還昂首挺胸,一副壯誌淩雲的模樣。
句芒眉頭輕挑,盯著禺?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這話怎麼能從你小子的嘴裡說出來,你像是有這種文化的人嗎?”
就在這時,陳宇飛的聲音在句芒腦海裡響起“大神,他抄的,抄的遊戲台詞。”
禺?原本故作深沉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一下子繃不住了,急忙揮舞著手臂,大聲說道“誒誒誒誒,你小子不要亂說話啊,讀書人的事情怎麼能叫抄呢。”
句芒微微起身,神色中帶著幾分誠懇與無奈,雙手抱拳向禺?行了一禮,語氣凝重地說道“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