瘮人的歌詞光是聽著就讓人渾身生寒。
沈喬皺起眉。
尋常喪葬用的都是黑色棺槨,不過她倒是聽過些民間的風俗。
說是女子出嫁,送親的隊伍會在末尾找四個人抬著一口紅棺材一並跟著,寓意這對新人一輩子生死不棄白頭到老。
而“棺材”又取諧音“官財”,象征女子命格好,能給夫家帶來福氣財氣。
隻是這般寓意的棺槨,原本是萬萬不該出現在這墳山之上的,而且這棺材的顏色也不對勁,是深褐色的。
沈喬走至棺前仔細看了一番,發現那上麵乾涸的“紅漆”似乎是雞血一類的東西。
棺蓋邊緣鑲進去的釘子已經有些鬆動了,而且受到濕氣的影響,有些位置已經開裂,這樣任其發展下去,裡麵的東西早晚得掙脫出來。
幽怨聲還再重複著,聲音越來越尖銳,沈喬隻得在棺槨封口上貼了張符暫且加固,省得它一激動把這棺材板給掀了。
現在打起來太麻煩,先找到那個活人再說。
在附近轉了幾圈,最終在百來米的一片林子地裡找到了個被挖開的坑,坑裡麵蓄了水,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瞧著有個被淹沒一半的麻袋。
沈喬下意識蹲下身去撈,伸出手才想起來自己這身量,幾番思索,隻得把雀鳶當了棍子使,一點點把這麻袋撈到了邊緣。
麻袋裡的人應該是還有意識的,感覺到有人碰接著開始胡亂掙動,“唔唔唔?嗚嗚!”
眼瞅著剛夠到點邊又脫手了,沈喬臉色一沉壓低聲音故意威脅,“再動,就把你重新扔回去。”
這威脅明顯有用,反正裡麵的人沒再亂動。
沈喬勾著點邊用手把麻袋口解開,裡麵接著便露出了個穿著萬壽堂製服的年輕男人。
“唔唔??”他看到沈喬隻是個小孩的時候表情明顯又垮了。
沈喬瞧他這模樣直接給氣笑了,用隨身帶的匕首給他割斷了幾根繩子便站起身來。
那人還算清醒,試著身上的約束一鬆,連忙手腳並用的先從這土坑裡爬了出來,順道把那塞嘴的破布也扯出來偏頭呸呸幾聲。
“謝了啊小孩,不過你這麼點大的人跑這種地方來乾嘛?”
沈喬擦著已經變回鐲子的雀鳶,“你叫什麼?”
“嘿,你個小孩兒,年紀小小,說話怎得像個大人似的?”
青年倒也是個好說話的,尤其是剛剛沈喬救了他的小命,因而吐槽歸吐槽,問題還是回答了的,“我叫何源,今年剛加入萬壽堂。”
“誰把你帶到這裡的?”
“嘖”何源摸了摸後腦勺,麵露難色,“這我還真不知道,我就記得有人在我後腦勺上砸了一下,再睜眼就是在麻袋裡了。”
沈喬看著他打量片刻,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打暈了你又把你帶到這裡,扔進水坑就不管了?”
何源點點頭,“是啊。”
實體被封,以剛剛那棺材裡的地縛靈的魂體等級來看,應該不會有自主意識去完成這些相對複雜且有條理的行為。
也就是說,這其中應該還有個“中介”角色的人物。
沈喬沉吟片刻轉身就往回走。
“哎!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