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正看的入迷,聽了這話竟也忘了多問一句要到何處去尋人,等反應過來時,公儀華已經離開了。
無奈,沈喬隻能邊逛邊找。
這斬星閣她前世倒不是沒來過,隻是無論來幾次都逃不了那種震撼之感。
卻月繼承了門主之位後幾乎沒動那些家具擺設,一切都維持著落星仙尊之前生活的樣子。
走著走著,沈喬路過了一處長廊,隔著一汪小池看去,綠意環繞,靈蝶翩然,這般生機盎然之景,不知為何偏偏讓沈喬徒生了一種難以言喻且劇烈的悲愴之情。
心裡像是莫名缺了一塊,以至於讓她久久無法平複。
舊物仍在,記憶中人卻再也看不到了。
沈喬試著眼眶一時發燙,她忍不住去揉。
她自覺不是那種多情善感的人,也許是剛剛進階狀態不穩?
在人家家裡哭哭啼啼,像個什麼樣子。
沈喬笑著搖搖頭轉身離去,卻不知此情此景已然被尚未露麵的一人收入眼底。
等按照記憶中的大概方向找過去,大廳中已經備好了熱茶,卻月仙尊似乎還沒來,靈侍告訴沈喬,可以先喝茶稍等一會。
半盞茶還沒喝完,門外便進來了個人。
這是個完全和炎尊相反性子的,單從外貌和氣質上看完全看不出那“一刀破雲”的氣勢,反而瞧著溫潤,處事從容,像個溫和的長輩。
見人進門,沈喬放下茶盞起身,“外門弟子沈喬,見過卻月門主。”
她這一拜還沒彎下腰去,卻被卻月一把拖住,沈喬疑惑抬眸,卻對上了一雙略微濕潤的眸子。
“早聽聞了你之前擂台賽的一劍,如今才有功夫親自見見你。”那複雜的情緒隻是存在了一時,不等沈喬回過神再看一眼,卻月已經恢複了那謙和可親的模樣,轉身落座了。
“前幾日澤蘭說你離三段無憂還差點,想不到今日已經進階完成了?”
沈喬隻當剛剛是錯覺,見卻月主動問了,便也專心回應,“回門主,是今早進階的。”
卻月點點頭,接過靈侍盞的茶撇著茶沫,“你今年…似乎是剛滿十二?”
“是。”
卻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十二歲的無憂境,這般天賦,讓你待在外門屬實是委屈了。”
沈喬輕笑,“弟子不過是運氣好,比旁人多了些機遇,路還是一步步走來更有體會。”
這話說完,卻月動作明顯的微微一滯,又將備好的茶盞放下了,“聽炎師妹說,你在劍塚裡選了把不尋常的兵器,能否給本尊看看?”
得虧回來之後就把張婉的魂魄安置在符紙中了。
“當然可以。”沈喬大大方方的取下手鐲幻化成傘雙手遞給了卻月。
“竟是把鐵傘?”卻月似乎有些意外,但還是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
“當年師尊鍛器上癮,我曾在一旁看著,印象中似乎並沒記得她打造過一把這種樣式的暗器。”
“……哎?”這下輪到沈喬蒙圈了。
“不過……看這樣子來說,確實是師尊的手筆。”
卻月看了又看,最終搖搖頭,將雀鳶還給了沈喬,“也有可能是本尊忘記了,畢竟這麼久過去,那劍塚裡的兵器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也未可知。”
“你如今還未成長起來,有把靈性的器具傍身也算合適。”
連卻月仙尊都看不出雀鳶的來曆麼?沈喬試著已經乖乖變回鐲子的雀鳶對它的來曆更多了幾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