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賀芳亭一臉的難以言喻,邵沉鋒微笑道,“確實是說笑。”
賀芳亭吸了口氣,臉上又露出笑容,誠懇地道,“老王爺為何想要照拂我?請王爺賜教。”
邵沉鋒“有原因。”
賀芳亭等著他說下去,他卻又不說了,慢吞吞喝茶。
隻得為他斟茶,問道,“什麼原因?”
邵沉鋒“不能告知你。”
賀芳亭追問道,“為何不能?”
邵沉鋒“不能告知的原因,我可以說,隻怕你覺得我唐突。”
賀芳亭聽他繞來繞去,故弄玄虛,更加好奇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發現這位鎮北王乾脆果決,並非優柔寡斷之人,此時這般作態,究竟為何?
“但講無妨!”
邵沉鋒看她一眼,道,“先父說,哪日你踏上朔北的地界,才能告知你。你母親福莊長公主,也是一樣的意思。”
賀芳亭心念電轉,立時想到,母親可能幫過老鎮北王一個大忙,不是隱瞞白雲觀為鎮北王府探風這種小事,比這大得多。
所以老鎮北王投桃報李,令他的繼承者照拂她。
要等她踏上朔北的地界才能告知原因,也很好解釋,無非是怕她口風不嚴,露出痕跡,被狗皇帝探知。
由此也可以推斷,這原因是狗皇帝所不能容忍的,萬萬不能讓他知道,否則鎮北王府會倒黴。
隻是,這些事情中,哪一點跟“唐突”有關?
她實在想不出。
也不想多問,怕這鎮北王又一次天馬行空,讓她尷尬。
反正該說的話也說完了,便笑道,“既如此,我便不問了。王爺何時下山?”
邵沉鋒不答,反問道,“你不想去朔北麼?”
賀芳亭搖頭,“不想。”
邵沉鋒“為何?京城於你是牢籠,早日離開,方為上策。”
賀芳亭悵然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處處是牢籠。再說他也不會允許我離開京城。”
邵沉鋒“我幫你。”
賀芳亭婉拒,“多謝王爺好意,不用了,我已習慣京城的風土人情,不想去彆處。”
其一,她不願意連累鎮北王府。
其二,就算她願意連累,也沒有把握平安到達朔北,而且她也不知朔北是何情形,萬一比京城還差呢?
其三,留在京城她其實很安全。
因為狗皇帝要留著她釣赤甲軍。
隻要赤甲軍不出現,狗皇帝就不會動她。
而如果赤甲軍出現,又有傳說中的那些本事,那麼,嗬嗬
這些內情,她也無意告知邵沉鋒,隻堅決不要他幫忙。
又問了一次,“您何時下山?我設宴送彆。”
邵沉鋒看著她,半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