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老夫人調整了一下氣息,又道,“老身尚有一事,要勞煩王妃。”
賀芳亭“但講無妨。”
簡老夫人緩緩道,“簡王妃在世時,為靜姝定了門親,選的是老身四孫兒簡誌循,可她又不舍得靜姝出嫁,因此說好了招贅上門。如今兩個孩子都已長大,還請王妃娘娘幫著操持婚事。”
賀芳亭心想你還真敢開口,好大臉,訝異地道,“竟有此事?”
簡老夫人“有!”
賀芳亭麵露關切,“王爺知道麼?”
簡老夫人聽著有門,苦笑道,“王爺整日在外忙碌,哪有空管這些小事兒。老身也不知,詩語有沒有告訴他。前幾年老王爺病故,王爺、靜姝都要守孝,老身也就沒提。”
事實是兒子們探過王爺的口風,他並不同意,簡家便也沒多說,怕把話說死。
賀芳亭沉吟道,“姝兒乃是王爺的嫡長女,又是我舅舅冊封的永樂郡主,她的婚姻事關重大,本宮不敢擅自做主。且空口無憑,本宮也不能信你們一麵之辭,此事再議!”
姝兒說,這是簡家的主意。
但以簡王妃的性情,她還真有可能在簡家的攛掇下做兩手準備,先悄悄給姝兒和簡家兒郎定親,若能生下男丁,此事當沒提過,若生下的還是女兒,後麵又沒有兒子,就能招簡家兒郎上門了。
而且她未必會告知女兒。
至於邵家答不答應,或許她和簡家都還沒想到這一層,因為這隻是次要方案,首要方案還是她生個兒子。
賀芳亭這番話合情合理,但簡家兩位早有準備,對視一眼,邱氏笑道,“王妃娘娘,咱們並非空口無憑,有憑據。”
“是麼?你們有簡王妃的遺書,還是信物?”
賀芳亭問道。
邱氏誠實地道,“妹妹去得急,未曾留下遺書,但有信物!”
邊說邊從懷裡取出枚玉環,“這是靜姝幼時佩戴的,上麵還刻有她的封號,我家給靜姝的是一隻玉鐲。”
她就是簡誌循的娘,今日才得以陪簡老夫人到王府。
賀芳亭“拿來我看看!”
她隻是隨意一詐,沒想到還真有!
邱氏不疑有他,交給來取玉環的青蒿。
賀芳亭拿在手裡看了看,也看見了鐫刻的“永樂”二字,誇道,“果是好玉,可惜了。”
簡老夫人和邱氏還沒反應過來她可惜什麼,就見她用力往下摔,玉環斷裂成兩半。
“你這是做什麼?!”
邱氏大驚。
賀芳亭吩咐侍女們,“拿出去砸了,若是砸不碎,就用石磨!”
這玉環過了簡家的手,臟了。
“是!”
幾名侍女迅速用手帕撿了碎玉出去。
簡老夫人大怒,“賀王妃,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