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巍山院,金氏、彭氏對視一眼,目光都很複雜。
賀芳亭這人,真是又坦蕩,又霸道,對她們拉攏加警告。
她方才說了那麼多,總結起來就四個字,好話歹話。
好話歹話她都說在前頭,她們如果還敢做什麼,就要麵臨她和王爺的凶狠報複。
這種人,她們沒見過。
她防備她們,這沒有錯,很正常,換成她們是她,也會防備妯娌,但是,不應該藏著掖著,暗暗防備麼?
為什麼她能近乎直白的說出來?
她幾乎是明著說,我猜你們想害我,可如果你們真敢下手,就等著我瘋狂反擊,所以請你們老老實實。
誰家內宅爭鬥會是這樣?
大家不都是在台麵下相鬥麼,她倒好,把事情擺上台麵了。
她們所知道的內宅爭鬥,全是陰暗晦澀、迂回曲折的,她卻與眾不同,還口口聲聲相信她們這話說出來,她自己信不信?
反正她們不信,可又不敢不信。
到了岔路口,兩人默默分開,金氏回二房,彭氏回三房。
三房離巍山院比較遠,要經過荷花池,彭氏悶悶地走著,就看見賀容瓔和自家兒子邵景舟,以及金氏的兒子邵景嶽,齊排排坐在岸邊釣魚。
心念一動,走過去笑道,“你們三個釣魚呢?”
“娘!”
邵景舟丟下魚竿,跑過來抱住她。
賀容瓔和邵景嶽也叫了三嬸。
彭氏看看他們的小木桶,笑問道,“誰釣得最多?”
賀容瓔驕傲地道,“我!”
雖然兩個堂兄弟比她小,她最大,但贏了就是贏了。
她已經釣了一條,他們半條也沒有。
邵景舟、邵景嶽都道,“瓔兒姐姐最厲害!”
彭氏讓兒子繼續釣自己的,坐到賀容瓔身旁,微笑道,“瓔兒,你知道麼?你娘身懷有孕。”
賀容瓔笑得歡快,“知道啊,娘肚子裡有了小娃娃。”
再過幾個月,她就會有個弟弟或妹妹,長得像她。
彭氏四處看了看,見賀容瓔的侍女們不在跟前,離得不遠不近,便低聲道,“這個小娃娃,跟你不是一個爹,你爹是江止修,這個小娃娃的爹是鎮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