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坐在椅子上熬著時間,距離他走入上書房,才過了不到半個時辰。
“六殿下,要不要嘗嘗我帶的蜜餞。”
慕容瞳小臉含笑,朝蕭策遞過來一個精美的小盒子。
蕭策接過去打開一看,心情好上不少。
“我最愛吃的梅乾,小書呆你有心啦!”
見蕭策一口一個吃的津津有味,慕容瞳也露出會心一笑。
這梅乾本就是為蕭策準備的,慕容瞳每次來上書房讀書都會備上。
沈寸心在後麵將這一幕儘收眼底,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慕容瞳多文靜乖巧的一個丫頭,怎麼就眼瞎了看上蕭策,就不怕洞房還沒入就成了寡婦?”
不過沈寸心隻敢在心裡默默吐槽,她算是怕了蕭策那張賤嘴。
很快國子監祭酒嚴立鬆就提著戒尺,邁著大步走進上書房。
抬眼一掃,就看見正往手裡吐果核的蕭策,嚴立鬆的老臉就皺到了一起。
蕭策是出了名的老師殺手,自幼教過他的名師大儒不計其數,
可蕭策頑劣至極,動不動就在課堂上鬨出亂子,偏偏又身體不好。
老師們想打他手板?皇後那關就過不了。
老師們想罰他抄書?皇帝又會跳出來心疼。
其他皇子隨便打隨便罵,就算是太子你們都可以騎臉輸出,但就是蕭策你們得捧著。
最後所有大儒不堪重負,統統被他給氣走了。
上一任禮部尚書範升更是因為教過蕭策三個月,之後再也沒有收過一個弟子。
直到範升年事已高,辭官回鄉前都還一直對蕭策的惡行耿耿於懷。
“六皇子平日裡整天逃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比老夫還先到一步。”
嚴立鬆在心底打起十二分精神,隨時提防著蕭策鬨出幺蛾子。
“都拿出大學衍義,咱們今天學朝廷者,天下之本。人君者,朝廷之本。而心者,又人君之本也。。。”
嘰裡呱啦一通講解開始,課室內所有人都捧著書本,努力裝出認真聽講的模樣。
唯有蕭策聽得腦殼發昏,他是個大學生不假,可學的是工科,哪裡聽得懂這個“大學”。
於是蕭策便又犯多動症,開始在座椅上東倒西歪起來。
嚴立鬆努力裝作什麼都沒看到,隻要蕭策彆影響其他人就行。
隨著日頭漸漸升起,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多時辰。
嚴立鬆驚訝的發現,蕭策除了開始時有些坐不住,後來竟是像焊在椅子上般紋絲不動。
對此嚴立鬆老懷甚慰,蕭策估計是年紀到了,知道要用功讀書,發奮圖強。
可此刻蕭策是不想動嗎?他是根本動不了!
窗外豔陽高照,可室內的蕭策就如同正值寒冬臘月,光著身子坐在雪地裡,身體已經僵直到動彈不得。
旁邊的慕容瞳一直在暗暗留心,注意到蕭策情況不對,趕緊轉過身。
就看到蕭策正止不住的打著冷顫,口鼻裡都呼出明顯的寒氣。
“六殿下!”
顧不得還在上課,慕容瞳瞬間站了起來,衝到蕭策的身旁。
這一舉動引得課室內所有人矚目,嚴立鬆也停止了講課。
“小。。。小書呆。。酒。。。酒。。。”
蕭策的嘴巴哆哆嗦嗦,聲音細若蚊蠅。
慕容瞳貼近了才聽明白,於是趕緊從他身上解下酒葫蘆,小心翼翼遞到他嘴邊。
點點酒水入腑,蕭策隻感覺到一絲絲微不可察的暖意,寒毒還在不斷侵蝕。
見此慕容瞳頓時慌了神,發出生平最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