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門口,餘福和梁寶像沒事人般走到蕭策麵前。
蕭策目光奇怪的上下打量二人,見他們身上都沒有傷痕,便也不過問剛剛發生何事。
“餘福看好殿門,我跟老梁進去休息,晚上得從地道出去。”
蕭策不問他的底細,餘福便也識趣的不提地道之事,隻是恭敬應命,隨後就走到外麵站崗。
“怎麼樣?這小子算是個老實人不?”
梁寶搖了搖頭,“我也摸不清楚,這小子言行都很克製,但應當對殿下沒有惡意。”
蕭策又無奈的攤手,“不是針對我就行,沒想到挑來挑去,還是選了個身份複雜的,這個皇宮水太深咯,不過我就是個將死之人,不想把精力浪費在這些破事上,你隻要看緊他,彆讓他惹出亂子。”
梁寶點點頭,十分認同蕭策的話,宮牆之內,人人都有秘密,人人都有難處,有時候像蕭策這樣裝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夜色逐漸深沉,月亮悄悄爬到天空中央。
蕭策經過兩個時辰的養精蓄銳,終於感覺精神好轉些。
餘福捧著水盆毛巾,一直等候在殿外,聽到蕭策醒來,便進入殿中伺候洗漱。
“有沒有人來過?”
蕭策擰乾毛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幾遍,又遞還給餘福。
“剛剛甘露殿的喜鵲姐姐來過,說是皇後娘娘讓她過來看看殿下的情況,不過見殿下睡得香就又回去了。”
蕭策取出慕容皇後給他做的新大氅,穿戴整齊後披在身上。
“喜鵲沒有打聽你的來路?”
“奴婢隻說是殿下覺得缺人手,便調了我過來伺候。”
蕭策站在銅鏡前照了照,這黑亮大氅穿著雖然沒有父皇那麼威武,但也顯得十分貴氣。
“老梁,來次夠!”
梁寶早已等候多時,見蕭策收拾完畢,便從房梁落下跟在他身後。
耳房中,蕭策驚奇的發現,餘福竟然在地洞口周圍鑲了一圈棉花。
“奴婢怕殿下進進出出,會不小心磕著碰著,就自作主張用舊棉被改良一下。”
蕭策捏了捏棉花,轉頭看向梁寶,“老梁!你看看人家這無微不至的服務!我以前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然後蕭策又拍了拍餘福的狗頭,“有心了有心了,要繼續保持噢!”
餘福露出靦腆的笑容,卻是不經意的瞥了梁寶一眼,其中的挑釁意味十足。
梁寶氣的差點噴出臟話,小太監居然想爭寵?他這麼有上進心的嗎?
蕭策看破不說破,對於空氣裡的火藥味隻覺得沁人心脾。
卷吧!卷吧!你倆卷的兩敗俱傷,到時候我可就享福咯!
“餘福,關緊門窗,守好洞口,有人來訪,說我在睡,懂整?”
蕭策又叮囑一遍,見餘福還掏出小本本記錄,這才帶著梁寶跳進地道裡,消失在黑暗中。
餘福神情平靜的注視洞口好一會兒,這才麵無表情的搬來床板被褥,將洞口掩蓋了起來。
之後餘福便枯坐在房中,守著床鋪怔怔出神,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殿下,放餘福一個人待在長生殿,他不會惹出什麼亂子吧?”
走在幽暗的地道中,梁寶在前麵舉著火把,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
蕭策雙手抱胸,走的輕鬆自在,絲毫不在意,“老梁,你就放一百個心,他會寸步不離的守在洞口。”
“殿下何出此言?”,梁寶有些疑惑,蕭策這是哪來的自信。
蕭策嘴角上揚,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
“剛剛咱們打盹的功夫,他就在不停的忙活,顯然是想拍本殿下的馬屁啊,說明他想長期給我打工,不然他那麼上心作甚?所以他不僅不會鬨幺蛾子,反而會牢牢把我的話當作金科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