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不喜歡這種傷春悲秋的感覺,就把目光投向蕭炎,準備禍水東引。
“大哥,你今兒怎麼有空到娘這裡,不去陪小寡婦了嗎?”
蕭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心裡狂吼,“老六!你能不能當個人?”
慕容皇後聞言果然將注意力轉到蕭炎身上,皺起眉頭。
“炎兒,你還與那民間婦人有往來?”
蕭世成也惡狠狠的瞪著蕭炎,“朕叫你反省,莫非是當耳旁風?”
蕭炎百口莫辯,隻能硬著頭皮解釋,“兒臣這兩日都在東宮,沒有踏出宮門半步!”
“哼!你最好是真的已經想通,過兩日朕宣王珅帶著女兒進宮,你去見一麵看看。”
蕭世成說完,慕容皇後又接上一句,“添香那丫頭知書達理,秀外慧中,是將來皇後的不二人選。”
蕭炎好想逃離甘露殿,可又逃不掉,隻能低頭沉默,無聲抗議。
“炎兒,你莫要怪父皇心狠,天家無私事,你的太子妃關乎未來的國本,不能由著你的心意,你要是真心喜歡那個小婦人,大可將來給她個側嬪的位份,就已經是天大的殊榮。”
皇帝語氣軟了下來,明顯是做出讓步,可蕭炎依舊把頭埋得低低的,隻是輕輕點頭。
蕭策看著蕭炎這副蔫巴的模樣,心裡就沒好氣。
“大哥你就知足吧,古往今來有哪位帝王會如此苦口婆心的勸說?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絕大多數君父都是以強權壓人,逼你不得不就範,咱們能攤上這樣的父母,睡覺都能笑醒,你還在倔強什麼?”
蕭炎偷偷抬眼,就對上蕭策責備的眼神,更是火冒三丈,狗老六,拿我做筏子,現在倒還埋怨起我來了?
蕭世成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不由得心累擺擺手,“傳膳吧,朕用完飯還有奏折要看。”
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吃了一頓晚膳,席間無人再提及那些不開心的事。
等蕭世成前往武德殿處理政事後,蕭策和蕭炎才結伴離開甘露殿。
“大哥,靖王伯的身子真的不行了嗎?”
蕭策小心試探詢問,蕭炎麵露感傷,“是呀,父皇說王伯他年輕時習武,落下了多處暗傷,現在都爆發出來了。”
蕭策還是不太相信,小時候他被割鹿樓綁架,還是靖王伯將他給救回來的。
印象裡靖王那氣宇軒昂,那龍筋虎猛,怎麼可能剛過知天命的年紀,就病的下不來床?
但蕭策思索許久,也想不通靖王稱病的理由,若是單純想對付江湖人,再來一次龍蟒吞俠就是。
“對了老六,去年母後生辰時,你送了她一瓶叫香水的物件,不知你那裡還有沒有?”
蕭炎搓著手,目光灼灼,蕭策賤兮兮的一笑,“大哥是想送給小寡婦,討人家歡心?”
蕭炎頓時有些臉紅,“你就說有沒有吧!”
“那玩意兒費時費力,而且現在工藝也不成熟,我當初為了給母後做一瓶,可是差點把禦花園給搬空了。”
蕭策一邊斜瞥著蕭炎,一邊還摩擦著手指。
蕭炎就知道想從蕭策手裡要東西,肯定得大出血。
“東宮裡有尊汝窯瓷甕,歸你了!”
“嘻嘻嘻!謝謝大哥!你直接去找匠作監的楊齊,他手裡應該還有一兩瓶小樣。”
蕭炎有些不樂意,“小樣?那不就是一丁點嘛,怎麼拿的出手?”
“嘿!皇後禦用之物,民間女子能得一小份都是天大殊榮,你居然還嫌棄上了,不要拉倒!但說好的瓷甕我還是得拿走!”
蕭策扭頭就走,蕭炎忙不迭拉住他,“要要要!六弟倒騰出來的東西,那可都是寶貝,悅娘肯定喜歡!”
兄弟二人又結伴走了一陣,蕭炎才帶著隨從太監回了東宮,蕭策和梁寶便回了長生殿。
偏殿中,李紅袖坐在燭台前出神,燈火掩映下,睫毛微顫,容色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