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至申時末,窗外日頭高懸,海朝雲才微微睜開眼眸。
先是有些迷茫望了望房梁,海朝雲才想起自己身處何地,自己竟然在蕭策的床榻上睡著了,本來是打算隨便躺躺的。
但這一覺雖然時間不長,卻是海朝雲這一年多來睡得最踏實最舒服的一覺。
醒來的時候隻覺神元完滿,通體舒坦,竟像是還未中赤練蛇毒之前的狀態。
剛想起身,海朝雲就感覺身上很沉,往旁邊微微偏頭,一雙美目就差點驚得瞪出眼眶。
蕭策像一條壁虎似的,牢牢纏在海朝雲身上,嘴邊流著口水,睡得無比香甜。
明明十分寬闊的床榻,可兩人就擠在中間,緊緊貼在一起,也不知用這種姿勢睡了多久。
“登徒子!”
海朝雲怒吼著重重一把推開蕭策,險些把蕭策直接推下床去。
蕭策被突然驚醒,一臉愁眉不展,眼皮都還沒完全睜開,“地震啦?”
海朝雲麵頰羞紅,都快能滴出血來,從小到大第一次跟男子睡在一張床上,此刻羞憤交加,惡狠狠抓住蕭策的衣領。
“你對我做了什麼!”
蕭策總算醒神,也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同樣伸手揪住海朝雲的衣領,態度比之更加惡劣。
“你他娘的占了老子的床,我不睡這還能睡地上?”
海朝雲依舊不依不饒,“就算是這樣,明明這麼大一張床,你為何要擠過來抱著我睡,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蕭策也有些困惑,“記得早上躺下來的時候,我就是睡在邊上的呀,離你至少有一大段距離。”
海朝雲無力的垂下手,估計是二人睡得太熟,這床又太舒服,滾著滾著就滾到了一起。
“你還不趕緊把手放開!”
蕭策被吼了一句,才發現自己還抓著海朝雲的領口,偷瞄一眼可惜啥也沒看到,才悻悻然鬆手。
海朝雲氣個半死,往床榻裡側挪動,不想跟這個登徒子靠的太近。
蕭策卻沒心思關注海朝雲,蹙著眉仔細感受身體,突然開口詢問。
“大海,你有沒有感覺一覺醒來,身體都好像變輕了一截,從裡到外透著舒坦?”
海朝雲聞言抬起頭,“你也有這種感覺?”
蕭策靠回到軟枕上,認真琢磨一番,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該不會是像之前咱們牽手時那樣,兩種毒相互作用,吸引著睡夢中的二人,不由自主貼到一起,我給你降溫,你給我保暖?”
海朝雲也皺著眉沉思,“還真有這種可能,呂老頭說過冷香寒與赤練蛇毒相生相克,我們二人也許是在睡著的時候毒發了也未可知。”
蕭策甩了甩腦袋清醒片刻,才起身下床穿起鞋子。
“想半天也沒甚鳥用,日後再慢慢研究,本殿下肚子餓了,得出去覓食。”
被蕭策這麼一說,海朝雲也覺得腹內空空,便也跟著起身。
離開臥房走到正殿,依舊不見李紅袖等人的身影,但殿門外卻傳來叮鈴咣啷的兵器碰撞聲。
蕭策與海朝雲推開殿門,走入到庭院中,才看到李紅袖正在跟餘福過招。
梁寶與韋我峰站在樹下乘涼,見蕭策總算起床了就想上前問安。
蕭策隨意擺了擺手,示意先觀戰再說,就一屁股坐在木製地板上,看著院中的交鋒。
李紅袖雙眼纏著黑布,正手持赤魈劍不斷防禦。
餘福握著匕首,在院中以詭異的身法不斷遊離,從各種出其不意的方向攻擊李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