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蕭策尚不知道外界發生的大事,還在大床上睡得踏實舒坦。
門外響起輕微的敲門聲,餘福已經在臥房外通傳。
“殿下,你醒了嗎?呂大醫在長生殿外求見。”
蕭策睡眠很淺,聽到餘福的聲音,慢慢睜開惺忪的睡眼,正好與麵前的人四目相對。
海朝雲睫毛輕顫,目光平靜,也已經被餘福叫醒。
二人挨得很近,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空氣裡都透著一絲尷尬。
明明已經同床共枕很多天,可每次醒來都要經曆一番這種詭異的沉默。
蕭策有點扛不住海朝雲的凝視,偏頭挪開目光。
“醒了就起來吧,本殿下臉上有花啊,每次醒了都要盯著我。”
海朝雲不言不語,又盯了蕭策半晌,才穿著潔白裡衣從另一側起身下床。
蕭策微不可察呼出一口氣,便也麻溜的穿起衣服。
打開臥房大門,餘福就恭恭敬敬站在門口,蕭策發現他的眼神還不斷往室內偷瞧,忍不住給餘福頭上一個爆栗。
“你也是魔怔了,天天都要偷窺,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本殿下跟大海又沒做什麼!”
餘福抱著腦袋敢怒不敢言,見蕭策已經往外走,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海朝雲,才跟隨蕭策趕往正殿。
海朝雲坐在臥房中,懷裡還抱著蕭策的衣袍,心中滋味莫名。
怎麼就鬼迷心竅,把日子過成這種不尷不尬的處境?
本想著利用宮中資源解毒,卻變成了蕭策的暖床工具,海朝雲竟是還覺得神清氣爽,難得過段踏實的日子。
“唉。。。我大抵是病了。。。”
海朝雲望了望手裡的墨色對雲長裳,蕭策的衣櫃儼然成了二人的共同財產。
海朝雲之前自己的白袍破損臟亂,早被蕭策命餘福拿去當抹布。
這些天海朝雲都穿著蕭策的衣裳進進出出,連帶著李紅袖與韋我峰都時常用怪異的目光打量她。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現在性命無憂,赤練蛇毒又穩定不爆發,海朝雲便也暫時將窘迫拋在腦後。
呂好問大清早就跑來求見,估計是尋到了解冷香寒之法,海朝雲正好也去聽聽,看看能不能反推出解蛇毒的法子。
正殿中,呂好問好整以暇,靠在舒服的太師椅上品茶。
蕭策走出來時,發現呂好問兩手空空,連藥箱都沒拿,就忍不住開口。
“呂太醫,今個兒有什麼好消息嗎?”
呂好問放下茶杯,笑得見眉不見眼。
“恭喜殿下,小老兒苦苦研究多日,總算尋到了解殿下身上寒毒的法子,這不是趕著來給殿下報喜嘛!”
蕭策一聽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振奮精神朝餘福吩咐。
“把老梁他們都叫過來,本殿下身上的寒毒有救啦!”
餘福也十分欣喜,步伐都有些飄飛,跑到各個房間去喊人。
呂好問的一雙老眼滴溜溜亂轉,可看蕭策這興高采烈的模樣,想必當著眾人的麵公布也無妨,便也不再多話。
海朝雲也已經穿好衣裳,悄悄走到蕭策身旁坐定。
呂好問作為宮中太醫,自然隻會琢磨解冷香寒的法子,絕不會好心到替海朝雲想辦法。
蕭策知曉海朝雲也急著解毒,便也默許了她在側旁聽。
等梁寶帶著李紅袖幾人進入正殿,蕭策才激動的開口。
“梁老寶,呂太醫找到解毒法子了,趕緊過來!”
梁寶從蕭策還是小娃娃起,就一直護在他身邊,此刻心中也是萬分慶幸,跑到呂好問麵前一個勁感謝,好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撒。
李紅袖跟韋我峰也是滿臉喜色,用期盼的目光注視著呂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