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日頭毒辣,長生殿中反而透著一股肅殺冷意。
自早上呂好問撂下一句陰陽相合就落荒而逃後,蕭策跟海朝雲就陷入無比尷尬的氣氛中,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李紅袖,韋我峰,梁寶,餘福四個門神,並排坐在正殿前的石階上,庭院裡再熱也沒人敢進去觸黴頭。
“殿下也真是的,睡一覺就能解決的事,都那麼大的人了,還扭捏個什麼勁兒?”
韋我峰嘴裡叼著一根草葉吐槽,招來李紅袖一記冷冽的白眼。
“你這張臭嘴再口無遮攔,信不信海朝雲能把你切成八段,連阿策也保不住你。”
韋我峰毫不畏懼,眼睛還斜瞟著李紅袖。
“你倒是阿策阿策叫的親熱,若是呂老頭讓你幫殿下解毒,你怕是早就從了吧?”
噌!李紅袖聞言瞬間臉色羞紅,提劍就想跟韋我峰開乾。
“韋憨子!你是活膩了不成!”
韋我峰也擼起袖管,一臉的躍躍欲試。
“老子也正有此意,這大熱天曬鳥,閒著也是閒著!”
梁寶見狀趕緊拉著二人又坐回去,“你們就消停會兒吧,小心吵到殿下拿你們出氣。”
李紅袖十分羞惱,坐在石階上仍兀自生悶氣,可心底卻有些異樣。
“若是能幫蕭策解毒的人是我,我會願意嗎?”
餘福雙手托著下巴,看著緊閉的正殿大門有些出神。
“梁老,殿下跟海教主不是每天都同吃同睡嗎?怎麼解毒之法擺在麵前,他倆又都退卻了呢?”
三人想到餘福是個太監,這輩子也不會了解男女之事,都不約而同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梁寶覺得餘福不懂也實屬正常,便出言解釋。
“殿下跟海朝雲兩人天天睡在一起,美其名曰是在壓製毒性,其實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像殿下說的都幾把哥兒們,睡一張床罷了有什麼大不了?海朝雲也可以用是急從權,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些借口掩飾,但呂太醫今天直接把窗戶紙捅破了,兩人感情才剛有一點萌芽,就直接要他們圓房,這不就變得扭扭捏捏,不上不下了嘛。”
聽完梁寶的分析,餘福跟李紅袖都是似懂非懂的點頭搖頭,隻有韋我峰一臉的讚歎。
“看不出來呀,梁老頭你有故事啊!”
梁寶捂著幾根稀疏的胡須,一張老臉得意洋洋。
“誰年輕時還不是個仗劍江湖的少年遊俠?與幾個紅顏知己愛恨糾葛一番,體會的多感受的多自然也就懂了。”
砰!梁寶正在裝逼,正殿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海朝雲一言不發,殺氣騰騰的走出來,手裡還捏著一根桌子腿,梁寶當即腦袋一縮,恨不得鑽進地裡。
蕭策連忙從殿裡小跑出來,一把搶過海朝雲手裡的桌子腿。
“你看你,怎麼一言不合又動粗,你以前的風度翩翩哪去了?”
海朝雲蹙著眉頭望著蕭策,“你說我為什麼失態?還不是都怪你!”
蕭策一個頭兩個大,海朝雲最近越來越娘了,說好的絕世佳公子呢?
“你彆激動嘛,天下之大又不是隻有這一種解毒法子,咱們可以再找呀。”
海朝雲甩開蕭策的手,心裡莫名有些委屈,這個長生殿太古怪,她都有些不像她自己了。
“既然待在宮裡無法解赤練蛇毒,我想離開長安城,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蕭策一聽這還得了,讓你跑了本殿下睡誰去?呸!找誰解毒去?
“大海,你看你又說氣話,你筋脈被鎖能上哪兒去?況且本殿下宮裡好吃好喝,你就先安心待著,一定還有彆的辦法。”
若是眼神能殺人,蕭策已經被海朝雲千刀萬剮,可事到如今海朝雲也做不了什麼,總不能一刀宰了蕭策,再等著皇帝將她五馬分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