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的大門,是用玄鐵木經特殊流程炮製後打造而成,堅固異常,很難暴力破開。
三人在門上,見到一大片深深的凹痕,像是被一頭瘋狂的野獸,狠抓了大半天。
通過這些劃痕可見,凶手昨晚有意暴力破門,但失敗了。
之後,三人交換眼神,嚴智先開口“你怎麼被關進死牢了?”
蕭麥答道“我先前被抓進丐幫巢穴,多虧馬哥出手相救,殺了一幫歹人,救了被關押的人質。之後,因受傷太重暈倒,醒來時就在這裡了。”
“胡說八道!死牢豈是阿貓阿狗能隨便進的,速速從實招來!”
徐少野厲聲嗬斥。
他本來天生一張溫柔的娃娃臉,此時卻眉頭緊皺,麵目猙獰,聲音中儘是恐嚇之意。
蕭麥心中坦蕩,並不畏懼“此事不該去問縣衙之人嗎?”
另外,蕭麥嗅到外麵有股濃重的血腥氣,本想要詢問對方,最後還是忍住了。
在公差麵前要謹言慎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少野則被蕭麥問得啞口無言。
這時,嚴智打圓場道“先把人放出來吧,我去找鑰匙。”
“不必。”薛義拔出嘴裡的牙簽,插進鎖眼劃拉兩下,便聽得“啪嗒”一聲,鐵鎖就打開了。
嚴智見狀倒抽一口涼氣“這可是朝廷專門為死牢配發的鐵鎖,就這麼打開了?”
薛義瞥了嚴智一眼“這種‘二關鎖’,捕門已經完全破解,正準備上書,推廣越大師新研製的‘三關鎖’。”
說罷,薛義推開房門,見到了紅鬃馬的主人——蕭麥。
此時的蕭麥,身穿一件破衣爛衫,肩膀露出包紮用的沾血繃帶,為眼睛遮擋強光的白色眼罩,也被血水和汗水染成了烏色。
薛義打量過後,說道“看著倒是結實,手伸出來。”
蕭麥問“緣何伸手?”
徐少野聞言又怒“討打嗎?讓你伸你就伸!”
嚴智開口道“跟你介紹一下,這兩位都是捕門的錦衣捕快,薛義、徐少野。他倆例行檢查,蕭兄弟伸手便是。”
蕭麥信任嚴智,便伸出雙手,薛義扶住他的雙腕,左右手都檢查了一下。
見蕭麥慣用右手,薛義便放下左手,先把試了一下脈搏,再沿著手腕摸到臂肘,又從臂肘捋到肱二頭肌,一邊檢查一邊說道“脈象虛浮,筋肉孱弱,呼吸節奏紊亂。”
蕭麥生平第一次得到“孱弱”的評價,自然有些不服,但察覺到薛義那恍如工廠機械臂一般的力量,硬生生忍住了爭辯的欲望。
“有把子力氣,但也隻有一把子。”最後,薛義得出結論“不會武功,很安全。”
徐少野放下心來,這才把刀插回到腰間“昨晚發生之事,當真不記得了?”
“不記得。”蕭麥抿了抿嘴唇,開口道,“差爺,我好久水米未進,可否先吃點東西。”
薛義大笑“走,廚房。”
從牢房到廚房,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厚。
另外,上次來縣衙,還人來人往十分熱鬨;今日在縣衙,卻聽不到除了三人之外的任何聲響。
蕭麥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感覺,跟身在命案現場一樣?”
薛義直言不諱地說道“縣衙發生滅門慘案,周圍全是屍首。”
“縣衙?滅門!”
蕭麥震驚不已,完全想不到,這兩個詞能被聯係到一起。
但轉念一想,武俠世界,高手逍遙,一切皆有可能。
梧都縣衙藏汙納垢,縣官貪,捕快惡,罪有應得招致滅門之禍,雖在意料之外,亦在情理之中。
“等一下!”蕭麥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連忙止住腳步,“衙門裡的生還者,不會就我一個吧?”
耳畔立即傳來薛義的聲音“哈哈,被你猜中了。”
蕭麥已是脊背悚然。
“古代”、“命案”、“唯一生還者”,這三個詞結合在一起,就意味著自己是天選背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