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是4點起的床,一直在轉悠,沒有停下來。
孩子累了在睡覺,孩子爹在睡覺,媽媽在躺著。
十幾個小時了,我都覺得頭在發大。
媽媽受涼了,咳嗽,在吃藥。我除了按摩,拔罐兒之外,這三天外加艾灸穴位。
媽媽是醫務工作者,退休後,偶爾生病,選擇在家!除非發燒吃藥,沒有明顯退燒,去醫院輸液。但凡有一點辦法,不會去醫院的。
想起,去年8月26日,媽媽在和平醫院做手術的事兒。
主任醫生問媽媽,這麼多年堅持在家,不來醫院,為啥呀?有醫保,自己花不了多少錢呀?
媽媽的回答讓醫生哭笑不得,我女兒管我呢。
主任說——你是醫務工作者出身,居然聽從不是學醫女兒的安排。
其實不是我的安排!我一說去醫院,媽媽就問——你不想管我了?
其實這與照顧她不矛盾!媽媽怕去醫院。
我也怕。我也說不通媽媽。但是這次我卻說動了!因為乳房腫瘤很大了,再不去醫院,有潰爛的風險。
媽媽說——即使死,也不去醫院。
我告訴媽媽——死不了呢?你在醫院比我見的我,局部潰爛是個什情況!病人多遭罪!
媽媽同意了。
我知道媽媽怕!怕見不到我,怕我未來的日子不好過,怕很多……僅僅是我的理解。
沒了爸爸的家,我們娘倆相依為命。結婚了,選擇留在家!
媽媽是北京總後,護齡超過30年的主管護士。
麵對自己的身體,卻選擇對我的信任!把我的位置放的高高的。我也難!我沒啥文化,沒啥上進心,對生活對日子,沒啥特彆的要求。
有地方住,可以吃飽飯,很幸福。至於飯的質量,沒有要求。至於衣服,不冷不熱,彆人如何看我,與我何乾?
爸爸去世了,偶爾媽媽發燒不舒服,肌肉注射,會拿回家,讓我操作!
在我看,在醫院處理就好,何必為難幾歲的孩子呢?
我還那麼小!說實在的,我的心裡很怕的,怕也不行,沒得選。
我嘴上隻會說一句——媽媽,我不會。
媽媽,指著自己的臀部14朝上,隨便兒,隻是針紮住肌肉不要太深,13慢慢的推藥就行。
媽媽常說的話——都是人學的!針灸也是在媽媽身上紮,她的腿疼不舒服,給我學習的機會!
其實,我真的好怕,我一點兒也不想學,也不想做。
可是不能說不,媽媽隻給我一個選擇。
那就是沒有選擇。
針灸針進入媽媽皮膚的感覺,我的感覺深刻。
雖然很久不給媽媽針灸了,我改良了治療媽媽類風濕疼痛的方法。
喜歡選擇二伏天,去拔新鮮的草藥蒼耳,砸爛了外敷,三伏天,炒麥麩,加醋熱敷。
輕輕的按摩,捏捏脊柱後背兩側,白天黑夜的不時的揉揉,這樣做,緩解媽媽身體都不舒服,至於緩解多少?不得而知。
媽媽說——行了,舒服了。為準。
至於身體內部如何?不知,媽媽不去醫院。輕輕的按摩腿,腳丫,艾灸也行。
總之,我不喜歡針灸紮針的做法,說心裡話,我怕。
媽媽工作忙碌,非常上進,每年的標兵模範是媽媽的,立功受獎,在媽媽那裡,就像便飯。
我一點兒也不羨慕媽媽的榮譽!媽媽就像耍家的機器人,懶得說話,脾氣也不好,麵對病人,卻把所有的耐心用儘。
爸爸撒手離去,都已經三十五年多了。我無法忘記,那一刻,就教會很多。
彆計較太多,人會死去,健康平安的活著就好。
沒了爸爸,什麼也不重要了。家還是家,可變化太大了。
我從病房回來,看見舅舅,姨夫,在裝我家煤,我姥姥在說——快點,你姐快回來了!
我看見,拿著小鏟子往下扒拉!一邊扒拉一邊說——我家的!我家的!
媽媽回來了,生氣的說——你姐夫死了,我們娘倆也死嗎?不活了!
煤,還是被拉走了。
我不理解!為啥就這麼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