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清揣著明白裝糊塗,疑惑地轉頭看向唐祖光“唐兄,彩兒的話這是什麼意思啊。”
唐祖光凝重地說道“季兄,你我相交多年,漢青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
季雲清立刻點頭應和道“是呀,我聽說漢青出事之後,我立刻派人四處去找,你放心,我要是抓住綁漢青的人,那我肯定剝了他的皮。”
唐光祖看著季雲清的眼睛說道“漢青是我唯一的兒子,您隻要有辦法讓他平安地回來,您提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季雲清立刻說道“唐兄,你看你這說的。”
季雲清立刻轉移話題說道“你看茶都涼了,來人呀,給唐老爺重新倒茶。”
唐采兒立刻說道“不用了,我們來這裡不是喝茶的。”
唐祖光立刻嗬斥她,“你這孩子怎麼不懂規矩?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
唐采兒聽到父親的話後生氣地轉過身去。
唐祖光則歉意地說道“這孩子從小被慣壞了,在這裡我替他向您道歉。您千萬彆計較。”
在兒子沒有找回來之前,唐祖光的姿態放得很低。
季雲清也是客氣地說道“唐兄您看您這話說的,我們也算是相交多年,怎麼可能會計較這些呢。”
唐祖光則一臉認真地說道“年輕人愛衝動,難免犯錯誤,隻要你我兄弟不計較,凡事都好辦。”
唐祖光你也知道像季雲清現在這樣的地位,已經不需要再綁架他的兒子了,但是在上海灘敢綁他兒子的也沒有多少人。
他就是想姿態放低一點,同時透露出不想和季雲清交惡,若真的是手下人衝動辦錯了事情,他把兒子完完整整地還回來,他也不計較什麼。
這些季雲清當然懂,但是他那個不成器的手下,已經將人解決了,他也很難辦。
現在隻希望他那個手下能夠將後事料理乾淨。
這時客廳的鐘聲響起,唐祖光起身告辭,“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
季雲清為了擺脫自己的關係,說道“唐兄你放心,汗青,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借你吉言。”
唐祖光和唐采兒離開季府之後,唐采兒立刻問道“爸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聽得一頭霧水,到底是不是季雲清綁了我大哥呀。”
唐祖光也是眉頭緊皺,“不好說,季雲清城府很深,這半天一次口風也沒有露。現在隻能希望租界偵探張昆那邊了。”
唐祖光他們離開之後,一直在季府門口附近的陳恪走了出來。
這個唐祖光,陳恪之前就略有耳聞,也算是上海灘早期的大佬,不過很早之前就隱退轉型,做起了正經生意。
沒想到這人和季雲清也有些牽扯,不過從離開季府的表情來看,關係應該不是太好。
唐祖光離開沒多久,那個鼻青臉腫的李大嘴也從季府走了出來。
陳恪心想“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想通過正常途徑進入季府,可能性並不是太大,但如果能先成為季雲清的小弟,或許就有機會接近他並潛入季府。”
想到這裡,陳恪決定改變策略,悄悄跟在了李大嘴身後。
陳恪一路跟隨李大嘴來到了六合賭場門前,隻見房門大開,裡麵一片混亂,似乎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打砸。
看到這一幕,再結合李大嘴身上的傷痕,陳恪推測應該是有人砸了李大嘴看管的賭場,而李大嘴正在向季雲清告狀。
陳恪看著賭場內眾多小弟們忙碌地整理和收拾著現場,心中一動,迅速找了個角落,換上了一身普通小弟的衣服,混入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