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戰場上,一個個倭人像被無情鐮刀收割的稻子一般,齊刷刷地倒了下去。他們的身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血泊之中,慘狀令人不忍直視。而就在這片血腥場景中央,一個渾身浴血的老者傲然挺立著。
此時,那位一直穩如泰山、紋絲未動的倭人統領依舊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然而,在他身旁,一個身著浪人服飾的家夥突然緩緩睜開了雙眼。他的目光猶如兩道冷電,瞬間鎖定了前方不遠處的目標。緊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腰間的長刀,然後猛地一揮,刀刃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快得讓人幾乎無法看清其軌跡。
這便是傳說中的拔刀術!這種源自於浪人的獨特技巧,向來以迅猛和致命著稱。而此人施展起來卻是格外輕鬆自如,仿佛這一動作已經練習過成千上萬次。眨眼之間,長刀便已收回鞘中,但與此同時,與他近在咫尺的王頌那顆白花花的頭顱也隨之滾落而下,重重地砸在地上,濺起一片血水。
不過,就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這位英勇無畏的老者展現出了驚人的意誌力和戰鬥技巧。他拚儘全身力氣,將手中緊握的長槍奮力拋出。儘管這一槍先是被敵人的盾牌稍稍阻擋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穩穩地插進了倭人統帥的肩頭。刹那間,鮮血四濺,倭人統帥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他的一隻左臂無力地垂下,顯然已經廢掉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那名剛剛使出拔刀術的浪人大感意外。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顯然完全沒有料到眼前這個瀕死的老者居然還能有如此驚人之舉。
“八嘎。”倭人統領吃痛,麵色慘白,血流如注,也是忍不住罵出了聲。
戰鬥結束之後,那浪人卻攔住了想要鞭屍的統領,隨後找了幾個兵士,低聲吩咐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這個老者是個英雄,好生安葬的意思。
就在東南沿海亂起來的時候,在驪州對峙的大軍終於動了起來,隻不過韋索卻邊戰邊退,沿途堅壁清野,完全就是一副避戰的樣子,每個城池都隻守個一兩天就開始安排想辦法撤退,如今已經讓出了整個驪州。
在他的這個戰術下,如今端木延的大軍可以說是士氣如虹,一路高歌猛進。
魏清淵已經一連下十三道詔令,要求韋索務必要找機會擊退敵軍,然後回防東南沿海。
隻是前線的韋索心裡也苦啊,如今兵馬士氣皆不如對方,對方還有五萬武者隨行,若是拚死一戰必死無疑,隻能拉長戰線,看看對方能不能露出破綻來。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找到端木延的破綻,這個時候,魏清淵派來了一員小將,趙浪前來接替韋索的元帥之職,畢竟如今韋索已經放棄了整個江南道,甚至東南道的一些州縣也都放棄了,好在他倒是一路退一路燒,把沿途的糧草屋舍全都燒了個乾淨。
至於百姓怎麼生活?這個他不知道,跟他關係也不大,他隻知道,這些東西不能留給端木延。
也正因為這樣,現在端木延也被迫放緩了進攻的速度,主要原因也是因為補給線的延長,導致如今後方的補給有些供應不上了。
當然最先支撐不住的還是江陵城裡的老爺們,畢竟現在東南沿海的倭人肆虐,那三大家族的王家家主在內所有人全都死在了倭人的手裡,周家和許家同樣遭到埋伏,雖然僥幸得以逃脫,但均是損傷慘重,無力再戰。
至於端木延的大軍如今已經踏入了江南道,隻怕照韋索那個樣子打下去,用不了一個月就要打到江陵城了。
所以這才派出了趙浪,要說這趙浪也是個人物,這趙浪本是武魏曾經一位大將的兒子,家學淵源,從小就熟讀兵法,弓馬嫻熟,戰技更是出類拔萃,小小年紀的時候就有了統帥十萬兵馬的實力,如今更是可以統禦三十萬兵馬,隻不過終歸是沒上過戰場,沒有經曆過實戰罷了。
但是,他不論是分析那些名將戰法案例,還是如今在朝堂之上幫助皇上研判局勢,均說的是頭頭是道。
所以在幾位老臣的建議下,魏清淵下定了決心,起用小將趙浪,接替韋索。
當然了,這也是因為他在頭一天秘密召見趙浪,詢問勝敵之法的時候,趙浪說的非常有道理,就連他聽了都覺得熱血澎湃,此戰必勝,所以這才下定了決心。
就在趙浪接管軍隊的第三天,在東南道的淩水平原之上,一場超過八十萬人的會戰正式展開。
隨後僅僅不到一周的時間,東南道費儘心機攢出的三十三萬兵馬的家底便儘數覆滅。
也就是在淩水平原之上,端木延坑殺了接近二十萬戰俘,隨後揮兵直指江陵城。
北地,燕北道
與此同時,山河關,山河雄關距離天下第一城不算太遠,也是武魏防守北夷的第一道關卡,東臨劍仙從天下第一城到山河關都要不了一天,所以這山河關一向都是堅不可摧的,如今魏鬆原更是在這山河關留下了十萬兵馬,還讓自己最信任的將軍,褚雲海負責山河關的防守。
為的就是能夠讓東臨劍仙出手一次,然而卻沒有想到,東臨劍仙竟然在風象關那裡铩羽而歸。
如今東臨劍仙負傷的消息也傳到了北夷,而北夷的鐵騎則快速南下,這一次,山河關外,根據信兵回報,竟然有足足十八萬鐵騎,整個北夷傾巢出動。
“請求增兵。”褚雲海也有自知之明,一早就給上京城上了帖子,而且魏鬆原也給薛淵下了命令,讓他派遣兵馬,防守山河關。
然而,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山河雄關,十萬兵馬,卻隻支撐了一天,隨後山河關破,褚雲海戰死,北夷的鐵騎馳騁在了燕北道的大地之上。
薛淵被迫全軍回撤,馳援燕北道,務必要將北夷的鐵騎攔在燕北道境內,然後趕出燕北道。
也是趁著這個機會,晉王出兵,拿回了之前被薛淵占據的贛南道三州之地,甚至還有染指河西道的意圖,好在薛淵走之前還是留了兵馬,在天一關布了局,饒是如此,還是丟掉了河西道的兩個州。
而且晉王也是在那兩個州增派兵馬,修築城牆,烽火台,大有一副安家的模樣。
這該死的晉王,魏鬆原恨恨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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