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心知僅憑鄆城縣兵馬奈何不得梁山,故作惱怒道。
“都頭,小可雖來濟州不久,亦是知曉那梁山賊人多勢眾,怕是聚有上千人馬。”
“我雖不知兵事,可都道猛虎架不住群狼,都頭武藝出眾,人儘皆知,但縣衙兵士不過百餘,怕是此事生有曲折啊。”
“朱富三生有幸,才能與都頭相識,不若我托個關係,免了都頭此番差事。”
雷橫見朱富有意關懷,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兄弟有心了,那梁山潑賊任是人數再多,又能奈我如何,憑我手中鋼刀,管教他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一二千軍馬亦是不懼。”
聞聽此言,朱富險些繃不住臉色,心道牛都沒你能吹的,還一二千軍馬,怕是一二十戰兵就能讓你插翅虎變成死虎。
可朱富麵上卻稱讚道。
“都頭神武,不愧是威名震山東的插翅虎,那梁山賊必不是都頭對手。”
雷橫繼續說道。
“兄弟過譽了,俺也曉獨木難支的道理,須得人手相助,方能掃平梁山。”
“兄弟有所不知,知縣相公這幾日正是讓俺下鄉征收青壯,補充兵營,且在城外督人修建營寨,以待州城官兵入駐,我等才會這般忙碌。”
聽到濟州府會派遣軍馬,朱富驚訝道。
“竟連府城官軍都驚動了,想來剿滅梁山是板上釘釘,朱富提前祝賀都頭戰前顯功勞,青雲直上。”
雷橫搖搖頭,不屑道。
“嗬,甚麼官軍,不過是緝捕使臣帶的一幫鄉兵罷了,到時還不是俺們打頭陣,功勞都是他們的,俺們能夠得點錢糧就不錯了。”
朱富聽了,才道是自己想差,險些以為是濟州知府要對梁山大動刀戈。
原是大宋兵製,一府設有廂軍常駐,非知府或樞密院不能調動,僅鄉兵能夠隨意調動,兩者戰力編製不可相比。
鄉兵與縣城的衙役兵馬無異,平時不脫離生產,隻是農閒時偶爾訓練,連梁山民兵半分都不如。
安心不少的朱富,淺笑道。
“哈哈,對都頭這不是更好,若不如此,怎顯得都頭驍勇善戰,到時想必知縣對都頭會更加看重。”
雷橫一想,亦是這般道理,不由得開懷大笑。
這時,門外酒保引進一人,此人身長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須髯,長一尺五寸,麵如重棗,目若朗星,似關雲長模樣。
朱富見了,忙上前招呼道。
“哥哥來此,怎的不提前使人知會,也好叫小弟出門相迎,竟是怠慢了哥哥。”
此人聲若大鐘,吐字沉穩道。
“何須見外,你我本家,朱仝來便來了,豈須兄弟相迎。”
此人原是本縣馬兵都頭,名喚朱仝的便是,因他仗義疏財,義氣深重,有古人浩然之風,故朱富真心與其相交,早晚拜見,又兼同姓,二人意氣相投,便結義為兄弟。
雷橫見得朱仝,亦是說道。
“哥哥,可是與知縣相公報備好了,怎來的如此之慢?”
“早與知縣相公報備,隻是門前遇到那些破了財的,邀我一同出人出糧,推脫一番,才耗了些功夫。”
朱富引其入座,疑惑道。
“哥哥,何事須用到錢糧,若是不足,朱富可增添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