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中的官家每日隻知寄情書畫,遊山玩水,寵幸奸佞,不理朝政,放任六賊等貪官汙吏荼毒天下。
文官無用,便是武將森森又有何用。
張清想了很多,嘴裡也不過隻能講出一句。
“官家聖明仁慈,不喜刀兵,若有一日,但需張清出征北遼西夏,我必馬革裹屍,以報大宋。”
空。
空虛。
很空虛。
十分空虛。
這句話假大空,張清實在找不到能夠反對劉玄的地方,他在軍中待過,在江湖學藝過,在官場上打滾過,平民、士卒、官吏等等各形各色的群體,他都接觸過。
百姓無知愚昧,隻求朝夕,將士貪生怕死,疏於武備,官吏上行下效,貪婪好財,大宋八成的人已經沒了家國天下的心。
朝廷宣揚的豐亨豫大,不隻是官家一人相信,而是朝野上下都自欺欺人的相信了。
燕雲十六州,可能朝廷早就忘個乾淨。
見張清神色頹廢,啞口無言,不似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龔旺哪能忍受,在一旁出言問道。
“劉頭領,你不用巧言令色,朝廷無識人之明,使得張家哥哥被困在東昌府難以作為,那你呢?你叫我等歸順梁山,難道梁山就能收複燕雲十六州,掃平北遼西夏不成?”
說的好,你可真是一個好輔助,劉玄滿意的看了一眼助攻的龔旺,自信說道。
“梁山能不能收複燕雲掃平遼夏,這些都太過遙遠,便是我說出花來,你們亦會心存憂慮。劉某隻說一句話,那就是你們可曾見過聽過似梁山這般為百姓做主,舍身為義的存在。”
一語中的,龔旺一下子也沉默了,比起不頂用的大宋,梁山確實更似一個人人向往的桃花源,劉玄更比宋朝官吏更加的愛民如子。
張清眼中神色莫名,含義深刻的堅定看向劉玄問道。
“劉玄,你能夠保證一心為公,梁山救濟斯民不是一時,而是一世?梁山日後可會詔安?”
聰明人不需要說的太清楚,劉玄肯定回道。
“孟夫子曾言君為輕,民為重,社稷次之。梁山不隻是劉玄一人的,更是屬於梁山百姓的,梁山在哪裡,百姓就在哪裡,天下間的百姓自然都是一體的。”
聽到劉玄斬釘截鐵的回答,張清深呼一口氣,冷靜說道。
“好,你最好不要忘了今日所講過的話,如若日後有違,休怪張清不講道義,便是敵你不過,也要與你拚個你死我活。”
話音落下,不待劉玄回話,張清勒轉馬頭,朝龔旺喝令道。
“龔旺,軍情緊急,參軍正在後方引兵來援,你敗於敵手,若是不想受罰,速去催促他快快行軍,我且為你攔下劉玄哥哥。”
龔旺被張清的將令搞懵了,這轉變的太快,他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能撥轉馬頭跟上張清的身影,跑馬回陣。
待得飛馬回到陣門,張清又向官軍大喊一聲,言語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