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陳宗善便作酒足飯飽狀,拜邀朱貴引其上梁山大寨會見劉玄。
朱貴本就要送陳宗善等人上梁山,自是不會推卻。
如今梁山今非昔比,朱貴轄製的李家道口酒店也不用像以前那般需要發射響箭了,早早便有數支小船停靠在岸,隻待朱貴隨時取用。
但該有的謹慎,朱貴亦是未曾忘記。
隨著朱貴一聲哨響,隻見得枯黃的蘆葦叢中劃出幾條船來。
朱貴和陳宗善共乘一船,禦酒金銀等物也一並在側。
至於相隨陳宗善的張乾辦等人則是被戰兵押在彆處船隻,好似下餃子一般,胡亂擠搡在一起,毫無動彈餘地。
陳宗善自是瞧見了,可卻是裝作沒看見,淡淡然和朱貴繼續相聊。
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身處危難之地,應當明哲保身為好,張乾辦等人又和他不熟,沒必要徒惹是非。
朱貴將一切瞧在眼裡,心中暗忖道果是個識相的人兒,如此這般,倒也好日後拿捏。
不多時,船隻駛過蓼兒窪,直向金沙灘而去。
陳宗善雖在和朱貴套交情,但也將沿途景象看在眼裡,入目之處,不由心下暗暗稱驚,但見
雄關大寨,泊號梁山,熟皮甲疊疊如山,點鋼槍森森如雨,戰船來往,一周回埋伏有蘆花;深港停藏,四壁下窩盤多草木。
梁山果是地勢險峻、兵強馬壯,難怪能做大至此!
陳宗善隻觀其貌,便知朝廷數次戰敗,絕不單單是將領輕敵無用,實在是梁山確實強盛。
似這般興盛強賊營盤,僅是一個童貫真的能剿除梁山嗎?
陳宗善心中憂慮重重,可有朱貴在旁,他也不好表現出來。
不多時,待船隻來到金沙灘上。
陳宗善又見金沙灘上竟有酒家商販,不遠處高屋建宇,人來人往,聲勢鼎沸,好不熱鬨。
如此梁山,哪有一般賊窩模樣!
若不是知曉到了梁山,陳宗善還以為是到了什麼大城市坊。
正是萬人齊聚金沙灘,三街六坊不足奇,人人叫賣家常物,個個顏開笑臉迎。
休提是陳宗善,便是相隨的張乾辦等人亦是吃驚不已。
在他們的印象中,一般賊窩不應是臟亂遍地,賊子都是凶神惡煞,動不動就是殺人飲血,滿嘴粗鄙之言,見官就怯,遇民則欺,好似一群沒有人性的野獸。
可梁山怎得就和他們印象中完全不一樣呢?
男女老少,其樂融融,兵民一處,無有高低。
每一個人臉上的笑容,那發自內心的情感,直教張乾辦等人感到一陣心悸。
該不是梁山會妖法,用妖術迷惑了自己吧!
張乾辦連忙使勁搖搖頭,可映入眼簾還是那副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毫無改變。
鬆開掐著大腿的手,張乾辦在陣陣疼痛中,不可置信的接受了眼前的一幕。
梁山確實不一樣啊!
朱貴瞧著眾人被驚呆的模樣,心中一陣自得。
曾幾何時,朱貴也沒有想過梁山會發展到這一步,但在劉玄的帶領下,梁山就是如此欣欣向榮。
有人能見證梁山此景,在其中出過力的朱貴難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