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藍色監獄已經工作了一周時間,因為人手不足而被抓去幫忙的各種雜活對她而言倒是完全在可承受範圍內,讓她有些焦慮的反而是本職工作的數據整理和分析。
——足協的辦公應用實在是太難用了。
卡頓、閃退、罷工、黑屏,起初她還會對著跑到一半結果因為各種不可控的突發情況而進度歸零的模型怔愣幾秒後怒摔鼠標,但飽經折磨後已經淡淡的心如死灰,平靜地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繼續,不然還能怎麼辦?衝去jfu總部把不知道究竟做了什麼工作的技術支持都殺了嗎?
不管怎麼說,把足協從未來的職業規劃裡永久刪去吧,不然以後用這種東西處理工作變成常態的話她擔心自己遲早會精神衰弱。
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自己寫個輔助程序,為此甚至撿起了油管收藏夾裡的編程網課。
怕再對著電腦自己會控製不住讓基地財產遭受慘重損失,她拎上平板,準備蹭基地的健身房把今天的體能訓練做了,順便換換腦子。
她特意搬了張泡沫地墊放到角落位置,戴上無線耳機把平板撐在地麵上,拆了包pocky把細長棍狀的餅乾條叼在嘴裡補充能量,擺出了瑜伽的起手姿勢。
“繪裡世明天要去教乙骨君劍道的話,需要我幫忙嗎?”健身房裡現在沒有彆人,守護甜心們放心地從她掛在一邊的外套裡飛了出來,白夜細聲細氣地開了口,“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炁」很特殊,神浮於外,陰陽離散。
……非正道也。”
守護甜心與詛咒的存在形式相悖,她本能地排斥那天從乙骨憂太身上感受到的氣息。
真紅難得沒有和她唱反調,她繞著繪裡世飛來飛去,黑紗裙裾飄蕩“那家夥的身上絕對藏著怪物,你還是小心些為好。”
“我倒覺得不用那麼緊張。”側坐在漂浮在半空中的掃帚上的夕染還是平時那副高深莫測的語氣,“乙骨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麼弱氣,而且即使是詛咒,他身上的「那個」,也有和我們相似的部分。你們感覺不到嗎?”
真紅有些惱火“你以為誰都有像你一樣的眼睛嗎。”
繪裡世改為坐姿側壓式,以腰為支點將上身軀乾貼上左腿,用右手去夠左腳腳尖,借此放鬆因久坐而酸痛的脊柱和關節,任由她們吵吵嚷嚷(其實隻有真紅在吵),直到聽到門被從外麵扣動的聲音才示意噤聲讓她們躲回口袋裡。
挺直脊背回歸盤坐姿勢,雙腳外側貼地,膝蓋上下交疊與脊柱保持一條直線,手臂內旋向後,左手肘貼脊柱向上,右手肘曲起,右手掌與左手十指相扣互拉。
保持著這樣如果讓柔韌性不好的人做絕對會造成關節結構性損傷的動作,她平靜地和推門走進的國神煉介對上了目光,並因為他沒穿上衣而被動直麵了他極具視覺衝擊力的、輪廓分明的胸肌和腹肌。
那什麼,富有且慷慨……咳。
叼著pocky的女孩隨手臂拉伸而被拽上去一截的寬鬆運動上衣下露出一點清瘦腰腹的線條,手臂背在身後的樣子像收攏翅膀的蝴蝶,四目相對時國神煉介的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這個,回過神來後才慌了手腳,窘迫之下的血氣浮動讓赤裸的上半身似乎都泛起了一層薄紅,慌忙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裡麵。”
繪裡世?
她歪頭,總覺得他的表現不像是走進了有女生在的健身房,更像是誤闖了女生浴室。
“為什麼要道歉?”咬斷了嘴裡的餅乾棒,她麵露不解,把手臂交換,對自己隻是來蹭基地的健身設施這一行為有著非常明確的認知,“這本來就是你們隊的健身房吧。”
會來z隊的健身房沒什麼特彆的原因,就是因為它離的最近,至於為什麼沒去禦影玲王和凪誠士郎在的v隊是不用想都知道後者會在一旁乾擾她,負重一隻一米九體育生男高做瑜伽對她而言還是太過挑戰自我了。
國神煉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出於從小到大秉持著的對女性的尊重觀念他還是覺得自己沒穿上衣這件事冒犯到了她,還是背過身緊急套上了搭在肩上的運動t恤。
繪裡世啊,背肌鍛煉的也很發達呢。
“你不用太介意的,”她主動開口緩解尷尬的氣氛,“我做完今天的鍛煉就走了,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不,沒什麼……”衣著整齊了的國神煉介沒那麼不自在了,但還是有些緊張,笨拙地轉移話題試圖掩蓋,“那個,你是在做瑜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