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允還未反應過來,裴桑嶼扼住她的手腕,轉身往大門外走去。
初春的夜雨是凍人刺骨的。
遲雨跪在雨幕中,她的身後兩名黑衣保鏢手裡各自握著一把皮鞭。
一人一下,先後有序地揮著皮鞭!
皮鞭落在遲雨背上,每一下都是皮開肉綻。
儘管雷雨大作,那一聲聲的抽打聲還是無比清晰的傳入許佳允耳中。
她幾乎第一時間就要衝過去,可手腕被裴桑嶼拽著,她掙脫不開。
“裴桑嶼你讓他們住手!”她衝裴桑嶼嘶吼道。
裴桑嶼一隻手拽著她,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錄音筆。
看到錄音筆,許佳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冰冷的錄音筆輕輕地拍在許佳允臉頰上,“你不愧是沈昊明的女兒,算計我的手段都如出一轍。想利用輿論給我施壓?許佳允,你以為同樣的手段能拿捏我兩次?”
許佳允伸手想去搶錄音筆,裴桑嶼一甩手,錄音筆被丟入雨幕中。
‘啪’的一聲,錄音筆摔在濕漉的地麵,碎成了兩半。
許佳允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那是她報複沈知煙的籌碼。
現在,沒了……
許佳允渾身血液都像被這場冷雨凍住了,那股寒意從腳底一直蔓延,直達她的心臟。
她怔怔的抬起頭,對上裴桑嶼陰沉的目光。
“是我求遲雨幫我的!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你放了遲雨,她是無辜的!”
“無辜?”裴桑嶼冷嗬一聲,“她不止一次為了你背叛我,許佳允,你還真是個害人精。”
“對!”許佳允點頭,“我是害人精,遲雨都是被我拖累的,是我以死相逼讓她不得不幫我的,所以你要報複也該衝著我!”
裴桑嶼咬牙,隻覺得她此刻不顧一切也要護著遲雨的樣子刺眼極了!
“許佳允,你現在是仗著我不舍得動你,所以越發大膽了是嗎?”
“不是……”許佳允搖頭,眼眶裡蓄滿了淚水,“我錯了!我不報複沈知煙了,你放了遲雨吧!她有什麼錯!”
裴桑嶼看著她,黑沉的眸怒意翻湧,“許佳允,我有時候真的挺想掐死你的!”
“那你來啊!”許佳允不管不顧地揚起下巴,“是不是隻要我死了你就會放過遲雨了?那你現在就掐死我!”
她抓著裴桑嶼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視死如歸的樣子讓裴桑嶼徹底慌了神。
為了遲雨,她竟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淚水滑落,許佳允雙目通紅,眼裡的痛苦和赴死的決心讓裴桑嶼的心臟猝不及防的抽搐起來。
裴桑嶼猛地抽回手,忽地冷冷勾唇,“我怎麼舍得你死呢?”
許佳允手裡一空,望著他,無聲的流著淚。
裴桑嶼抬手,粗糲的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你現在肚子裡可是懷著我的孩子,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好好愛這個孩子嗎?”
許佳允擰了擰眉,“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可以對這個孩子好,也可以做一名合格的父親,但前提是要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你……”許佳允怔怔地看著他,從他此刻的眼神裡,讀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取悅我。”裴桑嶼扣住她的後腦勺,看著她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侵略,“你把我伺候爽了,我就放過遲雨。”
許佳允大腦‘轟’的一聲,像一顆炸彈引爆,她被炸得腦中一片空白。
整整幾秒,她完全沒有反應。
裴桑嶼對她的反應極為不滿,“怎麼?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
許佳允眼睛眨了下,隨後,她轉頭看了眼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