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帝不解,於是便問
“老二,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去南疆封王?
封王雖然是好事,但也得看地兒。
南疆一帶煙瘴、蛇蟲鼠蟻遍地。
即便能僥幸活著,也會受瘴毒困擾,生不如死啊!
你這要的不是獎勵,而是懲罰呀!”
雲柏武卻歎了一口氣,然後擺出一副悵然若失的神態,並踱步說到
“兒臣是個罪人,害得太子再也不能有子嗣。
兒臣被罰終身監禁琺客院已經是最輕的懲罰,兒臣也認了。
隻是白白浪費了兒臣一腔的熱血孤勇。
監禁琺客院是懲罰,去南疆也是懲罰。
不如讓兒臣去南疆封王,收服南蠻。
即便戰死沙場也不枉身為大龍王朝的皇子一場,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雲錦帝臉色一沉,麵對著雲柏武輕輕攬住他的雙肩,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頭的憨傻兒子。
“父皇不允許你說自己是廢物。
況且,在父皇眼裡,你並不是廢物。
武兒你隻是心性單純質樸,外加一些不懂禮法罷了。
本質上,其實你是個為人子儘孝,為人臣儘忠的好男兒。
把你監禁琺客院,怎麼也比去南疆安全。
父皇隻是罰你又不是要你性命。
你一個人前去南疆封王,朕還是得從長計議。”
雲柏武心中暗暗著急,這眼看著去南疆封王的事情遲遲都沒有進展。
隻怕再耗下去,還要無謂地卷入皇都內奪謫的漩渦裡。
即使自己沒這個心,隻怕三皇子四皇子他們卻不這麼認為。
還有太子那邊說不準什麼時候的報複。
搞不好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亮堂堂的理由行不通,那就試試暗戳戳的方式。
雲柏武直接跪下,抱住雲錦帝的大腿,抹著眼淚說
“父皇,其實其實兒臣是怕死啊。
在這皇都,兒臣整天提心吊膽的,就怕又有人來加害自己。
說不定哪一天,父皇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父皇,你還是讓兒臣去南疆吧,那才真的是好死不如賴活啊!”
雲錦帝立時想起,上次雲柏華要毒害雲柏武的事情。
要不是他們自己及時識破,恐怕雲柏武現在已經是一具腐屍了。
這時,他才意識到,那件事情對雲柏武幼小純潔的心靈是有多大的傷害。
那簡直可以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來形容。
不行,必須敲打敲打其它皇子,免得骨肉相殘!
這也是皇帝最不想看到的局麵。
雲錦帝當即惡狠狠掃視全場,目光重點在四皇子身上停頓了片刻。
“太子隻是受了點小傷,並不是死了。
誰要是意欲取而代之,又為了排除異己而傷害其它皇子。
休怪朕不念血肉親情!”
說完,雲錦帝又看了雲柏謙一眼。
雲柏華被看得心裡發毛自從上次毒害雲柏武不成,我就再沒有害雲柏武的心思。
老家夥,你能不能不要有意無意針對我?
彆逼我連你也毒翻了。
雲柏謙也是在想老東西,你看我乾什麼!
我又沒有害過那個二百五。
不過,各憑手段搶奪儲君之位倒是有的。
雲柏武依舊緊緊抓著雲錦帝的褲子不撒手。
跟老東西說了那麼多,他還是沒有達成我的心意。
不行,得再添把火候!
趁著今日立了功,老皇帝高興,怎麼都得求他把自己踹去南疆。
他抬眼可憐兮兮看著雲錦帝。
“父皇,兒臣還是挺怕的。
兒臣貪生怕死雖然說起來很可笑,可生命隻有一次。
兒臣愚鈍,不擅長跟彆人爭東西,更彆說爭那什麼奪那什麼謫。
父皇,與其讓兒臣一輩子監禁琺客院等老死。
不如讓我去南疆,萬一我要是混出了名堂,也對得起太子那一腳的犧牲啊!”
雲錦帝低頭看著雲柏武,輕聲問
“父皇問你,你是真心想去南疆,還是隻是為了逃避這裡加害你的人?”
雲柏武想了想,說
“都有吧。”
雲柏武說話時,眼神還時不時地瞟向三皇子和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