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童磨依然儘職儘責地履行著自己身為教主的職責。
這樣的生活日複一日,不會讓他感到喜歡,也不會讓他覺得討厭。
但一想到今晚要去拜訪猗窩座閣下,童磨還是覺得時間似乎過得比往日慢了一點。
“看來無慘大人是允許的呢。”
聽著信徒痛哭流涕的訴苦,童磨保持著悲憫的表情,在心裡想著。
雖然無慘禁止鬼私下裡聚集在一起,但對上弦還是沒那麼嚴格的。
或許是因為上弦的鬼接受了最多的鬼王之血,無慘對上弦的掌控力非常強,平時的關注度也是最高的。
如果真的不允許的話,他早就在童磨的大腦裡發來訓斥了。
“好開心呀~”童磨心想,對著祭壇下的信徒流下憐憫的淚水。
等到前來傾訴的信徒們接連離開,天色完全黑暗下來,童磨哼著輕快的調子走出主殿。
他把精心打包好的禮物提在手裡,第一次在大腦裡聯係鳴女。
“鳴女小姐,我想進入無限城~”
下一刻,他隻感覺眼前一花,麵前的景象就變成了無限城那層層疊疊的木台和房間。
“哇哦——果然還是感覺很神奇啊。”
童磨像個好奇的孩子似的左顧右盼著,沒有找到其他上弦的身影,隻看到了端正跪坐在一處高台上的女子。
膚色灰白,黑色長發完全遮住了眼部,隻能看到模樣清秀的下半張臉。
身著一席黑色和服,懷中抱著一把琵琶,右手拿著撥子。
“嗨,你就是鳴女小姐吧?晚上好~”
童磨笑容熱情地打招呼,本想揮一揮右手,但想起手裡還提著禮物,就放了下來。
“上弦之陸大人。”
鳴女用清冷的音色說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要這麼客氣嘛,叫我童磨就好了。”童磨笑著把腦袋歪向右邊。
鳴女隻是微微低頭,沒有再說話。
“欸?這麼冷淡嗎?”
童磨露出失落的表情,覺得自己有必要拉近與同事之間的關係。
嗯,畢竟同伴們中擅長交際的貌似隻有自己了,他要成為同伴關係的調和劑,就必須跟每個人都打好關係才行。
帶著這種莫名的使命感,童磨擺出更加具有親和力的笑容。
“鳴女小姐~你一直都待在無限城裡嗎?還是說偶爾會出去玩呢?”
“會不會覺得寂寞啊?都沒有人陪在身邊。”
“對了!要不要來我家玩?”
鳴女一動不動,不發一言。
“鳴女小姐~似乎沒聽過你彈奏琵琶曲呢。”
“為什麼不彈呢?啊!是因為沒有聽眾嗎?”
“沒關係沒關係,我會聽你彈的~”
鳴女抱緊琵琶,嘴唇微微抿起。
“鳴女小姐~為什麼不說話呢?”
“是因為不善言辭嗎?還是因為害羞呢?”
鳴女捏緊了右手的撥子,手背上泛起了青筋。
她終於把注意力投向了喋喋不休的童磨,這一看,她的嘴唇微微張開。
右手裡拎著一個大包裹像是要搬家,左手還提著個人……這副樣子,難道是要搬到無限城住?
想到這裡,鳴女拿著撥子的手微微顫抖。
“鳴女小姐……”童磨還在繼續說話。
鳴女直接開口打斷道“上弦之陸大人,請問來此有何要事?”
童磨眨巴了下漂亮的眼睛,露出如夢初醒的神色。
“噢!我是想去拜訪猗窩座閣下。我……”
沒等他說完後麵的話,鳴女飛快地用撥子彈了下琵琶。
錚——
童磨的身影消失不見,無限城重新恢複了慣有的平靜。
鳴女滿意地抬起頭來,覺得自己的無限城似乎瞬間變得乾淨整潔了不少。
“咦?”
童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無限城,站在了一片茂密的叢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