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黑色桃花飄然零落,如煙般消散。
已經千瘡百孔的擂台上隻剩下純淨的寒冰,各處綻開著晶瑩美麗的冰晶蓮花。
無限城內重新變得一片寂靜。
旁觀了這一戰的所有鬼也都保持著沉默。
“實力尚可。”黑死牟在心裡淡淡評價了一句,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猗窩座緊緊皺著眉,認真琢磨著自己對童磨發動換位血戰的可行性。
這家夥確實不弱,能力還有些克製自己,這次吃掉厄女後隻會變得更強,目前不太好打。
嗯,回去就加練!
至於厄女?他根本不關心。他不願意挑戰厄女,但也不代表他不討厭那個女人。
“咿咿咿——好可怕!”半天狗抱著腦袋從頭抖到尾。
“真是驚人的一戰!啊,我又有靈感了!”玉壺搖晃著身體,滿腦子都是自己的藝術。
“唉,沒死啊。”鳴女抱著琵琶低下頭去,心裡有點遺憾,也莫名鬆了口氣。
她也被纏了幾十年了,要是童磨一下子沒了,還真會有點不習慣。
嗯?為什麼她竟然會這麼覺得?童磨死了難道不是件大喜事嗎?
一時間,鳴女渾身僵硬,感覺天都塌了。
無慘則是看著擂台上正一臉感動地掉眼淚的童磨,擰緊了眉頭。
難道這家夥生出感情來了?
他確實不喜歡童磨沒有感情這一點,因為無情所以沒有恐懼和敬畏,也分不清狀況,總是會做出些不合時宜的舉動。
可若是童磨忽然產生了感情,總覺得也不是件好事,隻怕會變得更加不可控。
這樣想著,無慘開始探知童磨的思想。
平時他很少讀取童磨的思想,因為這家夥腦子裡的想法太過抽象和跳脫,他怕自己被汙染。
這一連接,無慘就感知到了童磨再度變得無波無瀾的內心。
“我就知道,這家夥還是在演。”
無慘望著童磨淚流滿麵的樣子,麵無表情地把他踢出了思想連接。
擂台上,童磨坐在睡蓮菩薩肩膀上的蓮花中,望著冰菩薩手中已經變得澄淨無瑕的冰塊止不住地流淚。
剛才的感動已然逝去,他抹去臉上凍結的眼淚,彩虹色的眼眸中刻印的字已經悄然變成了“上弦弐”。
“真是太讓人感動了,厄女閣下!”
“這樣頑強而不屈的生命力,實在是太神奇了!”
“可是厄女閣下竟然就這樣死掉了……”
童磨抬手捂著臉,一臉悲傷地哭泣著。
“明明厄女閣下若是不這樣頑強的話,我是不會吃掉你的……”
“因為這掙紮求生的本能而死去,實在是荒誕呢。”
“我太傷心了,嗚嗚嗚——”
他收起鋪天蓋地的冰,對著無慘行了一禮,看著對方冷漠地消失在木門後麵。
童磨露出失落的表情,然後三兩下跳上了猗窩座所在的木台。
童磨覺得自己需要猗窩座閣下的安慰。
“猗窩座閣下~我好傷心呐!”他哭唧唧地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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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
猗窩座嫌棄地避讓到一邊,嘴角向下扯著,一副“你不要過來”的表情。
“你怎麼能這麼冷酷無情呢?猗窩座閣下~”
童磨撲了個空,轉過頭來眼淚汪汪地說,表情滿含控訴。
“琵琶女,把我送回去!”猗窩座不想再多看這家夥一眼了。
錚——
琵琶音響起,猗窩座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欸?這就走了嗎?”童磨歪了歪頭,收起了眼淚。
哎呀,猗窩座閣下還是這麼害羞啊,真是拿他沒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