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昊天聽聞海州的消息,差點氣得七竅生煙。
他好端端在京城當值,怎會跑去海州參與走私?
憤慨不已,眼看四下皆是禁軍侍衛,也不好當場發作,隻能暗暗忍下這口悶氣,待下工回家再說。
寅時一過,藍昊天便摔下自己的魚鱗鎧甲和柳葉刀,氣衝衝離開朱雀門回至費宅。
輔一入門,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衛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魚菲然和雲書羽兄妹早已在客廳等候多時,藍昊天心中一驚,走入客廳問道“你們、是為海州的事來找我的麼?”
眾人見他心下了然,對視一眼,雲汐羽頭一個說道“衛大哥,我們是來幫你的,你先坐下再說。”
藍昊天緊了緊手心,一屁股坐至主位上,掃了大家一眼“既然大家都已知曉,那我也不做贅述了。這案子我一定要詳查到底!”
“這是自然!”
魚菲然應聲附和,拍了拍胸脯道“明個兒我便讓娘派幾個人去海州調查此事!”
雲書羽看了雲汐羽一眼,認真道“衛賢弟有任何需要,我大長公主府必然竭力支持!”
“好,”藍昊天擰緊拳頭,肅目斂神“既然他們指認,那我不妨親自出麵會會他們,讓他們好好給一個交代。”
“衛賢弟的意思是,劫……”
雲書羽話未說完,忽被身旁雲汐羽伸腳踩了一把,“啊呀!汐羽你……”
“哥哥!”
雲汐羽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藍昊天衝他頷首,幾人頓時沉默不語。
水容澤從永州發來急函,言明平山縣官銀丟失一案係章正與藍昊天暗中勾結,合謀盜取賑災銀用於走私活動。
負責監斬章正的欽差指認,在刑場上劫走章正的人正是二牛。
與此同時,有永州來的流民指認,昔日二牛入京呈遞奏章時曾與柏清玄有私下會晤。
如此一來,柏清玄與二牛的關係便有些曖昧不清,被刑部傳召。
刑部尚書嚴安讞審柏清玄時十分客氣,問話委婉“請問柏大人,您與案犯二牛有何淵源?”
問完又怕冒犯到他,趕忙搓著手補充道“還望柏大人海涵,下官如此唐突隻為給皇上一個交代。”
“無甚特彆。”
柏清玄坐在椅子上,直視高堂上的主審官平靜答道“隻不過,因他昔日進京呈遞永州災情奏章,本官私下找他聊過案情而已。”
“哦,既然如此,”
嚴安一麵督促書吏記錄口供,一麵恭謹問道“那敢問大人,您為何不請二牛直接去內閣值房問話?而要約在茶樓相見?”
柏清玄攏了攏寬大的官袍衣袖,一臉鎮定道“回嚴部堂,本官曾聽友人說,二牛來京不久後曾遇刺客圍殺。為證人安全著想,本官才刻意約在二牛下榻的客棧隔壁會麵。”
“好好好,下官明白了。”
嚴安起身,朝著柏清玄躬身一揖,“多謝柏大人合作,下官不勝感激!”
“客氣。”
柏清玄同時起身,頷首致意。
永州一案,因與藍昊天扯上乾係而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平山縣縣丞王誌指認,前縣令章正早與叛國餘孽藍昊天有私下往來。
據王誌所言,章正曾允諾將平山縣產出的陳年栗米賣給藍甄充當軍糧,前來接收糧食的人正是藍甄幼子藍昊天。
如今藍甄已死,章正又畏罪潛逃,此案真相變得撲朔迷離,任由王誌胡謅。
柏清玄雖未受朝廷懲罰,可事態並未因此平息,反而傳得一浪比一浪高。
海州走私案犯一到京郊,藍昊天便換上夜行衣準備去京郊截人。
月色清冷,秋風凜凜。
藍昊天飛馳於簷瓦之上,速度快如電閃。
忽然一道人影從側前方襲來,正正擋住藍昊天去路。
“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