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與爽快人打交道就是舒暢!”
水溟螢拊掌,“殿下想要的,我水家一定給得起。在下想要的,不知殿下是否願意給予?”
雲書羽緊了緊眉頭,問道“家主大人想要我做何事?”
水溟螢在輪椅扶手上彈動幾下指節,幽幽道“在下想請殿下幫忙,除掉柏清玄。”
提及柏清玄的名字,雲書羽便怒氣翻湧。
若非為著他被刺一事,藍昊天便不會墜落懸崖,他和汐羽更不會受人殘害。
“殺他可以,”雲書羽恨得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隻是,我還想提個條件。”
“哦?”水溟螢驚聲問道“殿下儘管說,在下一定辦到。”
雲書羽目光冷沉,攥緊手心,“幫我殺了禁軍金吾前衛千戶,衛藍。”
“衛藍?”水溟螢重複一句,略帶驚愕,“你與他有仇?”
“何止有仇,簡直不共戴天!”
雲書羽使勁捶了把座椅扶手,麵上顫抖不止。
水溟螢頗有些意外,他早知雲書羽兄妹是為藍昊天墜崖,卻不知一夕之間,兒時夥伴居然反目成仇。
瞧著雲書羽滿目通紅的模樣,藍昊天若是立在他跟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撲過去咬死他。
“好,在下一定為殿下辦到。”
水溟螢頷首,又見他一身破爛不堪,左手和右腿上打著石膏,便關切道“殿下,你的傷如何了?”
“將將好,”雲書羽坦誠,“徹底康複恐怕還需兩個月的調養。”
“那不如這兩月就在府內好生將養吧!”
水溟螢立刻接話,“水府雖不如大長公主府,上等廂房還是有的。殿下若不嫌棄的話,就在府上休養些時日,在下一定命人好好伺候殿下起居。”
雲書羽沒有理由拒絕,水家不殺他已是萬幸,如今不僅要幫他報仇,還要好吃好喝招待他,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好,那便多謝家主大人了!”
雲書羽拱手施禮。
水溟螢笑得暢快,他沒料想事情會進展得如此順利,或許,他應該再解釋一句,撇清與刺客之間的關係。
“不知家主大人打算如何除掉柏清玄?”
沉默須臾,雲書羽忽然轉口問了一句。
水溟螢指尖輕擊扶手,意味深長道“殿下不必憂心,在下需要時自會通知殿下。安心,柏清玄這次必死無疑。那日長石山下,呂家安排的刺客未能殺死他,可不代表這次他會僥幸逃過一死。”
刺客是呂家安排的?
雲書羽聽得將信將疑,這話從柏清玄的死敵嘴裡道出,叫人辨不清真偽。
二人對坐一會兒,飲完熱茶,家仆便領著雲書羽去了客院休息。
水家特意為他收拾出一間環境清幽的客房,屋外種著一片竹林,開窗就是一幅竹梢拔高淩雲的畫卷。
屋子裡早已備好火盆和飯菜,雲書羽坐下來獨自用膳,一旁家仆稟報道“家主大人請的京城王神醫就快到了,還請殿下用完午膳後更衣梳洗。”
“好,知道了。”
雲書羽一麵吃,一麵心中暗忖。
刺客與水家無關,水溟螢另有計劃除掉柏清玄,而這份計劃必須他這個裕欽侯世子參與才行。
他隱約覺得不安,水溟螢的說辭一定是借口,背後目的指不定有多駭人。
說到底,他與雲汐羽的苦難全因柏清玄而起,留在水家打探詳情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至少,他能有機會為妹妹報仇,不單要殺死柏清玄和藍昊天,還要將這些人也一網打儘。
翌日晨間,雲書羽緩過疲憊,家仆捧著個小匣子,恭恭敬敬邁入房門。
“殿下,家主大人讓奴才送來這補藥給您,說是連服七七四十九日,便可脫胎換骨、重塑筋絡。”
雲書羽看了眼那小藥丸,心中狐疑“七七四十九日?”
“回殿下,家主大人是這麼說的。”
那家仆垂著首,看不清表情。
雲書羽隻當是水溟螢的好意,躊躇須臾還是拈起藥丸服下。
“對了,昨日相談有件事忘了向家主大人交代,可否請你帶我去見他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