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微光映照著彆院內室,蕭琬凝坐在主位上,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眼神陰鬱地看著正在爭辯的兩人。
"邊境的部署已經按計劃進行,"薑淩雲單膝跪地,恭敬道,"張景雖然發現了些端倪,但已被我們的人牽製住了。隻是"
"說。"蕭琬凝察覺到他的猶豫。
薑淩雲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慕容羽軒逃走了。他他可能聽到了什麼。"
蕭琬凝的手指突然停住,眼中寒光乍現"你說什麼?"
"無能!"南詔使者啪地一掌拍在桌上,茶盞震得跳了跳,"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你們還在這裡浪費時間!"
蕭琬凝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撫過茶盞"本宮記得,南詔似乎從未教過你如何與本宮說話。"
"說話?"使者冷笑,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輕蔑,"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彆忘了,沒有南詔,你連站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室內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薑淩雲悄然握緊了腰間的匕首,他太了解蕭琬凝的脾氣了。
"是麼?"蕭琬凝慢慢站起身,瑩白的麵容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冷豔,"那不如,你現在就去告訴南詔,換個人來辦這件事如何?"
使者被她眼中的殺意驚得後退半步,隨即又硬著頭皮道"你!你彆忘了自己的身份!顧燁馬上就要登基,我們等不起了!直接殺了他,占了帝都,這才是最穩妥的"
話音未落,一抹寒光閃過。
薑淩雲的匕首準確地刺入使者心口,他在使者耳邊輕聲道"你什麼身份輪的到你來對公主殿下指手畫腳的嗎?"
使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薑淩雲,嘴角溢出鮮血"你你們"
蕭琬凝轉身走向窗前,月光灑在她清冷的側臉上"本宮不需要南詔來教,如何下一盤棋。"她頓了頓,"薑淩雲。"
"在。"
"處理乾淨,"她望著遠處宮城的燈火,聲音裡帶著幾分諷刺,"就說他一心為南詔,冒險去刺殺顧燁被反殺了。"
薑淩雲擦拭著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
"還有,"蕭琬凝突然道,"派人去盯著慕容雪薇。顧燁這個人最大的軟肋,就是在意的人太多。"
陰暗的審訊室內,火把的光芒在牆上跳動。齊正被綁在椅子上,即便如此,神色依然倨傲。
"我再給齊大人一次機會,"張景踱步到齊正麵前,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您真的打算什麼都不說?"
"嗬,"齊正輕蔑一笑,"張太醫年紀輕輕就這麼了得,想必背後有高人指點吧?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你們能查的。顧燁派你來,也隻是白費功夫罷了。"
張景眸光微閃"是嗎?那齊大人總該關心關心自己的家人吧?"他看向門口,"帶人進來。"
門開了,一個年輕女子被帶了進來。齊正臉色驟變,身子猛地前傾"媛兒?你你怎麼會在這?誰讓你回來的!"
"父親!"齊媛撲到齊正麵前,淚水奪眶而出,"求求您,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那些人那些人根本不是什麼好人!"
"住口!"齊正怒吼,聲音裡卻帶著明顯的顫抖,"你懂什麼!快走!你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可怕"他猛地轉向張景,"你!是你讓她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