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已經推進了手術室,三大媽倒也沒有一直在手術室外等著,而是來到了病房。
閻解放摔跤的事情,閻埠貴也知道。看著自己的妻子走了進來,閻埠貴立刻開始詢問。
“老二應該沒什麼事吧?”
聽到自己丈夫的話,三大媽立刻就哭了出來。
“這賊老天怎麼偏偏要和我們閻家作對。醫生剛才說就算做了手術,解放以後也可能是個瘸子,至於瘸到什麼程度,就得看恢複情況了。”
“怎麼會這樣?不就是在樓梯口摔了一跤嗎?不應該休息個把月就好了嗎?”
“我怎麼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彆人騎自行車摔一跤爬起來就好了,可你卻摔得這麼重,還賠了那麼多錢,你問我,我現在問誰去?”
聽到自己老婆的話,閻埠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閻埠貴能做的就是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雖然很想出院,但閻埠貴知道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如果不好好的治療,以後就沒辦法去上班。一旦沒了工作,閻家就徹底的完了。
閻埠貴就躺在床上一邊看看天花板,一邊等待自己的兒子。三個多小時後,閻解放也被推回了病房。隻是此時閻解放的麻藥還沒醒,暫時處於昏迷狀態。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物鐘的原因。閻解放自從被推進病房後就沒醒過。直接到第二天早上六七點才慢慢醒過來。
一醒過來就在那裡叫疼,一會兒就將病房裡的人都吵醒了。
“你這混賬東西居然還有臉叫疼。說你怎麼能乾這種蠢事?你進軋鋼廠總共才多長時間?結果好端端的連工作都丟了,你說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閻解放連疼痛都忘。如果有再來的機會,閻解放絕對不會這麼乾。
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後悔也沒有任何辦法了。看著自己的父親還在那裡喋喋不休,閻解放也有些不爽。
“你也彆光說我,我之所以這樣還不是按照您說的做的嗎?一直在我麵前說都是因為衛華,大家才排斥我。如果不是他,我的日子就不會這麼難過。”
“如果不是你一直這樣說,我怎麼會去報複他?結果昨天一問才知道,就是因為您教我的那些東西,才讓所有人都討厭我。有人都不想被我算計,所有人都把我當成瘟神,就連我師傅都不願意教我技術。”
“爸,天天這樣算計來算計去真的能獲利嗎?您算計了這麼多年?我們家的日子有沒有超過其他人?”
“您一直在那裡說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可我們家貌似一直都沒過過好日子。”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閻埠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這句話是自己父親教自己的,自己也一直按照自己父親的教導,不停的算計。就算家裡有錢,自己也舍不得花。
自己算計了二三十年,貌似真沒有過什麼好日子。那些從不算計這些的人,生活過的都比自己好。
想的越多閻埠貴的腦子就越疼。長期形成的觀念,並不是這麼快就能夠改變的。兩種聲音不停的在閻埠貴的腦子裡叫喚,他們就像是兩個天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每個人也有自己的理由。
看著陷入沉思的父親,閻解放也不由得看向了天花板。閻解放也知道自己這輩子基本上已經廢了。
有了破壞生產和被軋鋼廠開除的經曆,自己這輩子就不要再想去找工作了,最多去外麵乾乾臨時工。
就算是去外麵學手藝,師傅也不可能要自己。一想起這些閻解放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來。
直到三大媽來醫院送飯,才將閻家父子的思緒拉回來。閻家的生活條件一直都不是特彆好,所以夥食標準也不高,每個人最多隻能吃個半飽。
如今看到吃的了,哪裡還會去想彆的,天大地大,填飽自己的肚子最大。
閻家的事情可沒有影響到其他人,大家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該在家裡養胎的就在家裡養胎。
衛華也和以前一樣,和大家一起去上班。可走到半路突然間發現了一些動靜,隻見前方一輛小轎車突然間衝到了湖裡。
衛華二話沒說立刻跑了過去,然後直接跳了進去。看到汽車的門根本打不開,衛華就撿起了水底的石頭,直接將玻璃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