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苦著臉思索了好一陣,心裡算計了好多遍,最終還是決定出錢替閻解曠平事兒。
不管怎麼說,閻解曠都是他的三兒子,總不能眼巴巴的看著老三坐牢吧?
可,這個大麻煩明明是老三惹得。
雞蛋也是老三吃的。
憑什麼讓他掏錢啊!!!
閻埠貴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郝建設舔著臉說道“建設,你看大家都是好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解曠和小花又是一個班裡的同學,這事兒能不能”
話還未說完,郝建設就不耐煩的打斷了“我現在就去派出所。”
說著,郝建設邁步就要往前院走去。
“彆彆可彆!”
閻埠貴趕緊拉住了郝建設,陪著笑臉說道“建設,你彆生氣,三大爺沒說不賠。”
“三大爺的意思是,小花的裙子爛了,我讓你三大媽給縫一下,至於雞蛋,趕下個月三大爺領了蛋票,賠你一顆新的,你看成嗎?”
聽到閻埠貴的話,郝建設愣了足足三秒鐘,才反應過來。
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紅口白牙的,閻埠貴怎麼就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不行!要麼現在賠,要麼我去報警!”
郝建設冷冷的回道。
“建設,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布鋪都下班了。
“要不明兒個,明個兒布鋪上班了,我立馬讓你三大媽去買布,然後讓東旭媳婦兒給小花做一件新裙子,你看成不?”
閻埠貴緊緊的抓著郝建設的胳膊,咬著後槽牙說道。
郝建設一把甩開閻埠貴的手,整了整衣服,指著閻埠貴的鼻子說道“三大爺!閻老師!我說最後一遍!
現在、立刻、馬上,賠我妹妹一條新裙子的錢和一個鮮雞蛋的錢。
否則,你彆怪我不給你這個所謂三大爺麵子!”
閻埠貴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想到郝建設竟然如此決絕。
他都已經低三下四到這種地步了,郝建設竟然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建設,你看是這樣的,主要是三大爺我也沒逛過百貨大樓,我也不知道一條裙子多少錢?要不明兒個,明兒個三大爺去看一眼價格,咱們回來”
閻埠貴原本還想再求求情,扯扯皮,等明天說不準郝建設的氣頭消了,還能少賠一點兒錢。
可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秋主任就插了一句“我今天剛逛的百貨大樓,成人女裙兩塊八一條,童裝女裙兩塊九一條。”
閻埠貴頓時被秋主任的話噎住了,他沒想到秋主任會突然插話,還精確地說出了裙子的價格。
他原本打算的是用拖延戰術,等明天再看看能不能找個借口少賠點錢。
但現在被秋主任這麼一說,他再想找借口就顯得太過明顯了。
閻埠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紙票,數了兩塊九毛錢,就是舍不得遞給郝建設。
“這不對呀!成人女裙比兒童女裙用的布料少那麼多,憑什麼兒童女裙還要多賣一毛錢!這裡頭有貓膩!”
秋主任無語的白了閻埠貴一眼,語氣不悅的說道“閻老師,您的意思是我信口胡說瞎咧咧了?”
“不、不、不、絕沒有這個意思!”
閻埠貴可不敢得罪秋主任,趕緊就把手裡的兩塊九遞給了郝建設。
“閻老師,還有雞蛋錢呢?”
“您雖說是學校裡的語文老師,可我聽說您的計算比我這個數學老師還好。”
冉秋葉調侃道“現在供銷社裡的雞蛋是5毛8分錢一斤,一斤就算七顆雞蛋,一顆雞蛋應該是?”
“一顆雞蛋8分2厘8錢。”
閻埠貴苦著臉說道。
“那您還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