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95號院。
兩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推著兩輛平板車朝95號院走著,在他們身側,一對五十歲左右的夫妻麵色陰沉的緩緩跟著。
“叔,嬸子,彆難過了,事已至此,給大茂兄弟治病要緊。”
這兩個人是許大茂的本家哥哥,也是許富貴找來幫忙搬家的。
雖然這個時候的許大茂還在等著錢治病,可許富貴還是決定先把屋子裡的家具全部騰空,再出售那兩間廂房,絕不能便宜了買主。
“叔,嬸子,我們知道大茂心裡苦,可日子還得往前過啊。”
另一個漢子也開口勸慰道。
許富貴歎了口氣,抬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眼中滿是無奈與不甘“是啊,往前過。隻希望賣了這房子,能給大茂換個好點的治療環境,讓他慢慢恢複。”
許母在一旁默默抹淚,此刻她的心如刀割。
誰能想到好好的孩子隻是上山打個獵,就遇到了狼群。
斷了腿不說,還離了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昨天,她的好大兒竟然還被醫生確診為神經病了!
老天爺啊!
你睜睜眼吧!
怎麼天底下的厄運全讓我家大茂攤上了!
許母在心裡無數次地呼喊著不公,許母的眼淚仿佛流乾了,隻剩下無儘的哀傷與絕望。
她緊緊攥著衣角,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希望,不讓這個家徹底崩塌。
“老許啊,你說咱大茂這是造的什麼孽啊?他以前雖然有些小毛病,但心眼兒不壞,怎麼就落得如此下場?”
許母哽咽著,聲音裡滿是淒涼。
許富貴聞言,也是眼眶泛紅,他拍了拍許母的肩膀,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說“咱們得堅強,為了大茂,也得撐下去。醫生說了,隻要好好治療,還是有希望的。”
說話間,四人已來到了95號院的大門前。
板車停在門口,許富貴領著兩個本家侄子進了院。
一進院,正在門口納涼的閻埠貴一眼就看到了許富貴夫婦。
“唉吆喂,老許!你咋回來了?”
閻埠貴放下手中的蒲扇,邁步就朝許富貴走去。
閻埠貴一臉驚訝,眼神中卻不由自主地夾雜了幾分好奇與探究。
他隱約聽到一些關於許家最近發生的事情,但了解的並不是很詳細。
他隻知道許大茂住院了,好像還殘廢了,其他的事兒就不清楚了。
“閻老師,唉一言難儘。”
許富貴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神色沉重的將許大茂遭遇狼群、腿部受傷、婚姻破裂,以及剛剛被診斷為精神疾病的連串不幸緩緩道來。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許富貴能說出這些話也是在心裡糾結了好久才決定的。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