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領了命令急忙跑出去,不多時便帶著兩個女子回來。
兩個女子中一個年紀與崔弗差不多大,另一個年紀略微小一些,二人正是南枝和錦書。
兩人向方大人和柳老爺分彆行禮後,方大人便把剛剛問其他人的問題又問了她倆一遍。
南枝和錦書對視了一眼後,南枝率先開口。
“奴婢二人最後一次見少爺是在昨天晚上少爺回新房的時候,大約是亥時三刻,少爺當時吩咐我們不必在外麵伺候,我們就一起離開了。”
柳老爺聽到這話,心中頓時生出不滿。
“他讓你們不必伺候,你們就真不伺候了?他是主子還是你們是主子?”
錦書心中有些委屈,開口辯解道“少爺當時急著去見少夫人,他不讓我們留在外麵打擾,我們不敢不聽啊……”
洞房花燭夜,新郎急著要見新娘子,這也無可厚非。
方大人聽到這兒,皺著眉捋了捋胡須。
怕錦書的話惹惱方大人和柳老爺,南枝趕忙在一旁小聲解釋。
“當時看到少爺撞到了頭,我們其實是想留下來伺候,幫著上點藥什麼的,可少爺堅持不肯,他說自己隻是酒喝多了不小心撞到了頭,沒什麼大礙,讓我們感緊下去。”
她抬頭看了眼方大人和柳老爺,收回目光後繼續道“我們也害怕在大喜的日子打擾到少爺和少夫人,所以就先退下了。”
“他撞到了頭?”方大人轉頭看了眼柳老爺。
柳老爺聽完也是一頭霧水,連忙喚來了一直負責照顧柳頤寬的下人。
一直跟著柳頤寬的下人名叫王七三,王七三早上得知柳頤寬被人殺死在柴房後,整個人都嚇軟了——他在柳家的職責就是照顧柳頤寬,結果照顧來照顧去,大喜的日子把人給照顧沒了。
王七三被關起來後嚎哭了一陣兒就沒了力氣,這會兒正等著主家來發落自己呢。
被人帶到屋裡時,王七三一雙眼睛都哭得腫起來了,迷迷瞪瞪地進門就跪下了。
“你家少爺昨晚撞到頭了嗎?”方大人問道。
王七三愣了片刻,“小,小人不知啊……”
這幫下人一個兩個都是一問三不知,柳老爺一聽這話就來氣。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磕,勃然大怒,“你一直在他身邊伺候他,他撞沒撞到頭你會不知道?”
方大人皺著眉問跪在地上的王七三“你把昨晚的事好好想一想,他到底是在什麼地方撞到過頭?是不小心撞的,還是與人鬥毆所致的傷口?”
南枝和錦書的話聽上去不像是作假,那麼柳頤寬頭上遮遮掩掩的傷從何而來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如果是和人起了口角動手後留下,那麼這個與柳頤寬不睦的人就有作案嫌疑了。
王七三哭喪著臉說“大人,小人是真不知道那傷口哪來的。小人昨晚跟在少爺身邊伺候他的時候,他的的確確沒受過傷,後來他要回新房了,不許小人跟著,小人就沒跟過去,這之後少爺受沒受傷小人就不知道了。”
“他為什麼不讓你跟著回新房?”柳老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