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殊玉身手了得,她飛快地一躬身,右手穩穩一托就將藥箱接了過來。
這裡麵裝的可都是陸明珠的寶貝,摔壞了可不得了。
她把箱子輕輕放回桌上,撫著胸口心有餘悸。
怕剛剛的動作撞壞了裡麵的瓶瓶罐罐,沈殊玉又打開箱子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裡麵的東西都完好無損後才鬆了口氣。
沈殊玉剛要合上藥箱,卻隱約覺得哪裡不對。
她低下頭把藥箱裡的東西仔仔細細翻了一遍,翻到最後,她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明珠,最近有人動過你的藥箱嗎?”
陸明珠的聲音從簾子後麵傳來,“沒有啊。”
片刻後,陸明珠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衫走出來,看到沈殊玉的神色有些怪異,一隻手還放在自己的藥箱上。
“怎麼了,我的藥箱有什麼不對嗎?”
見陸明珠伸手想打開藥箱,沈殊玉趕忙攔住她。
“沒什麼,我隻是看到你的藥箱有隻角磕裂了。”
她伸手指了指箱子的一角,陸明珠俯下身查看,果然看到了那一處有道不起眼的裂縫。
“你眼神真好,我都沒發現,大概是來時的路上馬車一直搖搖晃晃的,所以不小心磕到了。”
“哦。既然你收拾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好。”
衙門裡,方大人命人把楚逢生帶到堂上問話。
楚逢生如今家道中落,衣著雖簡樸但卻掩不住一身的書卷氣,說話不卑不亢,到了堂上也麵無懼色。
方大人讓他把柳頤寬婚宴那夜的行蹤說一遍,楚逢生回憶了片刻後,便一五一十地說起了當夜自己來去的情形。
無非是送上賀禮後就與眾人飲酒,酒宴過後他惦記家中生病的母親,便匆匆告辭離去,之後就一直留在家裡。
秦靈澤非要躲在堂後聽聽這個楚逢生有什麼說辭,差役們認出他是方大人府上的貴客,也不敢攔他。
裴含章和孟庭芝見拉不住他又怕他闖禍,隻好也悄悄跟在他身邊聽方大人審案。
“你與柳頤寬平日相處如何?”
“我視他為最好的兄弟。”
方大人一拍驚堂木。
“一派胡言!你既與他是最好的兄弟,卻為何要為區區幾十兩銀子與他爭執?是不是他借給你錢,你卻一再賴賬,最後還不上銀子索性殺了他一了百了!”
秦靈澤聽得頻頻點頭。
楚逢生焦急地辯解道“大人,你冤枉小生了,頤寬的確借給過我銀子,我也確實因家中貧窮無力償還而拖欠了許久,但我真的沒有殺他!他曾為我雪中送炭,是我家的恩人,我怎麼可能會殺他?”
“哦?”方大人擺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可有人明明聽到你和他因為銀子的事起過爭執,這你怎麼解釋?”
楚逢生麵有難色,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我與他爭吵,不是因為我不還錢,恰恰是因為我還了他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