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從沈殊玉嘴裡套出了答案,裴含章的語氣帶了幾分自得。
“他什麼也沒說,是我自己猜到的,咱們山莊裡闖禍闖到敢把天捅漏的,除了三哥也沒彆人了。雖然他每次乾了蠢事你都嫌棄的要命,但收拾爛攤子的時候卻一句怨言都沒有,所以我猜,你多半是因為他才去了左世伯的彆院吧?”
見他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再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沈殊玉便把當時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末了,反複還叮囑他,“事情都告訴你了,你保證,不準說出去!”
沈殊玉把一根小手指伸到裴含章麵前,想要他一個承諾,裴含章哭笑不得,順勢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從石頭上拉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這麼嘮叨,我送你回房睡覺。”
清晨的陽光照進方府後,方府眾人便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方大人今天要去提審其他人,裴含章和孟庭芝一起去街上了,陸明珠留下來為崔弗配藥,沈殊玉則換了身男裝,帶著秦靈澤去了劉令儀的府上。
她拉上秦靈澤的原因很簡單——把秦靈澤單獨留下來,又沒人能約束他,指不定他會惹出什麼亂子。
兩個人到了劉府門外,沈殊玉給看門的人看了刺史府的令牌。
那人滿臉疑惑卻又不敢拒絕,隻好陪著笑說道“我家少爺被帶走以後,你們不是來查過一輪了嗎?”
還不等沈殊玉解釋,秦靈澤的少爺脾氣就發作了,一清早被人從舒服的床榻上挖起來的怨氣也一起迸發出來。
“說查你家就查你家,廢話那麼多!”
這一看就是位爺,看門的人不敢再多問,向府裡通傳之後便把他倆請了進去。
沈殊玉來此的目標很明確,昨晚她從裴含章那裡聽說劉令儀養牡丹的事,她便打算搞清楚崔弗很寶貝的那盆玉樓春的來龍去脈。
和劉令儀的父母簡單寒暄過後,沈殊玉婉拒了他們想陪同查看劉令儀住所的提議,隻叫了日常服侍劉令儀的下人在門外等候。
劉令儀的房間很整潔,能看出是有人一直在打掃的模樣,桌上擺了不少書籍和古玩,屋裡屋外卻沒看到一盆鮮花。
沈殊玉招手喚來那名下人,“聽說你家少爺會種花?”
下人猶豫了片刻,答道“我家少爺畢竟是少爺,他哪會做這些啊?就養了幾天而已。”
“劉令儀還真種過花啊?”沈殊玉心想。
“他種的是什麼花?”
“一盆牡丹,好像叫什麼玉樓春。”
下人想了想,又道“其實也不能說那是我家少爺種的,那花是少爺買回來的,在家養了幾天後就不見了,可能是少爺養的煩了,覺得太費事就送人了吧。”
聞言,沈殊玉瞪大了雙眼。
難道說崔弗一直帶在身邊的那盆牡丹花真是劉令儀養的那一盆嗎?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崔弗言之鑿鑿地說那盆花是柳頤寬送給她的?那花是劉令儀送給柳頤寬的嗎?
“你們這兒的牡丹花挺多的嗎?”
秦靈澤雖然不知道這盆花的前因後果,但聽著沈殊玉的語氣,他也察覺到一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