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何人?”他疑惑地問道。
沈殊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開門見山地問道“崔弗帶到柳府的那盆玉樓春是被你折斷的吧?”
劉令儀的瞳孔頓時因為驚愕而瞬間放大,沈殊玉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我,我沒有……”
“怎麼,敢做不敢認啊?”
沈殊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她冷笑一聲道“殺人的事你不承認,折花的事你也不承認,男子漢大丈夫,敢作就要敢當,出了事就隻會一味地逃避,這算什麼?”
劉令儀避開她的目光,嘴唇輕輕抖動了兩下,卻沒有開口。
沈殊玉的眼睛微微眯起,盯著劉令儀的眼神像是在盯著瑟瑟發抖的獵物。
她輕聲道“你是把聖賢的教誨全部拋到了腦後,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問心有愧,所以不敢承認?”
劉令儀被她盯得心裡發毛,心中惶恐不安,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衙門的人!”
他迎上沈殊玉的目光,鼓起勇氣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越看越覺得她眼熟。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我當然不是衙門的人,準確點兒說,我是‘崔弗的人’。”
沈殊玉眨了眨眼睛,“我受她所托,來調查柳公子的死因。”
聽到沈殊玉提到崔弗,劉令儀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落寞,隨即彆開了臉。
沈殊玉覺得蹲的太久腿有點麻了,她站起身在牢房裡走了兩步。
劉令儀沉默了許久,忽然小聲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
沈殊玉看著他,問道“你是在為誰問這個問題?柳頤寬?還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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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令儀囁嚅著,沒有出聲。
沈殊玉看著他這副懦弱的模樣,恨鐵不成鋼,憋了半天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一個女人剛過門就死了丈夫,能好到哪裡去?她差一點就殉情隨柳公子一起去了。”
劉令儀驚愕地看著她,然後猛地從地上爬起來,“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被人發現後救活了,不過人看著還是沒什麼精神。”沈殊玉言簡意賅地答道。
劉令儀垂下頭,雙眸被淩亂的發絲遮住,沈殊玉一時看不清他的目光。
“你難道就打算這麼硬扛著,一直扛到方大人自己找到真正的凶手嗎?你就不怕他抓不到真凶,硬給你扣上凶手的罪名然後結案?”
猶豫了半晌,劉令儀終於低聲開口。
“雖然我被關了起來,但我能想象的到外麵的人會怎麼議論她,她已經背上了一個克夫的罪名,如果再讓人知道那盆花是她成婚前我送給她的,彆人更不知道要怎麼詆毀她了。”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我沒殺過人,真凶遲早都能被找到,我在牢裡多待兩天不算什麼。
說來說去,他會甘心坐牢,全是為了崔弗。
“那盆玉樓春真是你送給她的?”沈殊玉皺著眉問道。
劉令儀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崔弗會說花是柳頤寬送的,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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