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殊玉受傷,朱雀的神情終於緊張起來。
他昨夜離開定遠將軍府後,一直沒有在約定的地點等到沈殊玉,可京兆府也一直沒有傳來沈殊玉被抓的消息,他便隻好按照沈殊玉先前的叮囑,先回拂玉山等消息。
京兆府沒有抓到人,沈殊玉也一直不見蹤影,朱雀便猜想她多半是躲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隻是他沒想到,沈殊玉居然會躲到裴含章那裡。
“她怎麼樣?傷得重嗎?”朱雀擔憂地問道。
“傷得不輕,我一會兒要設法帶陸姑娘回府去為她醫治。”
聽到裴含章說要“設法”帶陸明珠回府,朱雀很快便明白過來——裴府現在可能也不安全。
朱雀問道“我不方便過去是嗎?她還說需要我做什麼嗎?”
裴含章搖了搖頭,“阿殊隻讓我告訴你她在我那兒,她說之後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
朱雀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朱雀乾脆利落的回答讓裴含章立刻意識到,朱雀和沈殊玉有自己一套應對危機的方法。
他心裡有點泛酸,還有些彆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裴含章和朱雀並不十分熟悉,心裡沒有與他寒暄的想法,如今該交代的話都交代完了,他便打算去安排下一步的事。
但是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和她到底在打什麼啞謎?什麼之後的事你就明白了,之後要做什麼?她傷成那樣也不讓我說出去,你知道了也不著急,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於裴含章接連拋出來的幾個問題,朱雀一個也沒法回答。
不是他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而是他做不了沈殊玉的主。
可轉念一想,這次的事的確是因為裴含章出手才讓沈殊玉逃過一劫,於情於理,他似乎都不好對裴含章的問題保持沉默。
再三考慮後,朱雀便挑了自己的那部分來說。
“小姐交代我的所謂‘之後的事’,是讓我找個借口應付山莊與沈府兩頭。”
可裴含章想問的不止這個,“那她昨夜去徐府到底是為了什麼?”
朱雀眸光一閃,略帶歉意地說道“公子,小姐在生死一線間能得您庇護實屬幸運,我和小姐都很感激您,隻是昨夜去徐府到底為了什麼,我不能說,因為這是她的事。
與其問我,您不如去問問小姐。”
最後,他在心裡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她願意說的話……”
反正,沈殊玉自有一套應付外人的說法。
問題又回到了沈殊玉那裡,裴含章被朱雀這綿裡藏針的回答鬨的沒脾氣,瞪了他一眼後就準備去找謝嫮。
經過朱雀身側時,裴含章突然停下腳步。
“她一直都是這樣嗎?總是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
朱雀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裴含章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隻是,裴含章似乎並不想要這個問題的答案,朱雀還沒來得及斟酌如何回答,裴含章就已經離開了。
好像就隻有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
離開緹花小築後,裴含章先去找了謝嫮,他隨意找了個理由請她代自己向淳於靖告假一段時間。
裴含章之所以不親自出麵去見淳於靖,無非是怕淳於靖看出自己在扯謊,要是淳於靖看出端倪,深挖下去恐怕就要牽扯出沈殊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