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沈殊玉眨了眨眼,滿臉無辜,“可能跟我一樣,家裡有什麼事把他絆住了吧?”
“哦,那行,你回去歇息吧,落下的功課記得補回來。”淳於靖大手一揮,放她離開。
“是,先生,那我先走了。”
沈殊玉如蒙大赦,心中竊喜,轉身剛要出門,不曾想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淳於靖叫住。
“你等會兒。”
淳於靖這一嗓子,差點讓沈殊玉的心都快從肚子裡跳出來了。
她心想,難道自己剛剛是哪裡出了錯,露了行跡嗎?
她慢慢地轉過身,連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了,“先生,您還有事啊?”
淳於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道“你怎麼瘦了這麼多?臉色也不好……怎麼?沈家餓著你了?”
沈殊玉長舒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先生,我突然換了地方一直睡得不踏實,再說,沈府的菜也沒有咱們山莊裡的好吃。”
淳於靖一拍桌子,“去找你二師姐,讓她告訴廚房這幾日給你多加幾個菜,回去一趟就瘦成這樣,沈府這廚子水平忒差勁了。”
“是,先生,那我走了。”
“去吧。”
出了明照堂,沈殊玉抬手一擦才發現自己的額角都是汗。
倒不全都是被淳於靖嚇的,畢竟沈殊玉的身體還沒恢複好,這幾日還有點虛,在淳於靖屋裡站了半天,她就已覺得有些疲憊。
抹了把額頭的汗,她終於覺得鬆了口氣,於是慢慢地往回走去。
皇宮。
正值秋日,禦花園中金桂飄香,園中有小橋流水,曲徑通幽,行走其間讓人見之忘憂。
可跟在吳公公身後的杜信芳卻絲毫沒有賞玩的閒情逸致。
杜信芳跟在吳公公身後,一路走到了園子深處,終於在一棵大榕樹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趕忙快走兩步過去見禮。
“微臣參見陛下。”
聽到他的聲音,皇帝依舊闔著雙目端坐在樹下打坐,隻輕聲道“起來吧。”
“謝陛下。”
杜信芳起身後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候,皇帝吐出胸中一口濁氣,方才睜開雙眼看向杜信芳。
“來了。”
“是。”
見他要起身,杜信芳趕忙上前攙扶,皇帝笑著擺擺手。
“朕是上了些歲數,卻還沒老到那種程度。”
杜信芳笑了笑,又將手縮了回來。
皇帝在石桌前坐下後,對杜信芳說道“朕早上剛看完你寫的那份結案文書,不錯,簡潔明快,案子也辦的乾淨利落。”
杜信芳趕忙謙虛了兩句。
皇帝揮揮手,示意身邊的人都散去。
等周圍隻剩下他們二人後,皇帝對杜信芳低聲說道“刑部的事你辦的都不錯,如今,朕這也有件事要辦,思來想去交給你最合適。”
“陛下請講。”
皇帝輕聲道“禦史台跟朕說,監察禦史文昌恒一行人離開錦川後到了虞丘附近,忽然就沒了蹤跡,他們推測文昌恒失蹤或許和錦川節度使有關,尤其是,這件事還沒參到朕麵前,錦川節度使就已著人打探朕的心思了。”
杜信芳心中一驚,“陛下的意思是,京中有人和錦川節度使相互勾結?”
這可不是小事,他正色道“陛下是要臣審問這些人嗎?不知是何人?還請陛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