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隊伍在山上避雨,借用的可是彆人的地盤。
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們安靜,這群人還這麼吵鬨,袁都頭簡直都要氣瘋了。
如果裡麵的人嫌他們吵,讓他們離開這個山洞,這外頭到處都濕漉漉的這麼多人又要到哪裡去落腳?
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也不知道這山洞裡未曾露麵的是什麼人物,自然是能避其鋒芒就先避著。
眾人被他一嗬,倒是安靜了許多。但是細細碎碎說著的,還是儘快把兔子野雞弄來吃掉。
不光是犯人們,就連押解的那些官差看到野物,此時也是饞的忍不住吞口水。
“小於,找兩個人去將兔子也野雞清理一下,出山洞往左走再往上爬有一個小溝,那兒靠近山泉水還比較清。”袁都頭將手裡的野兔遞給小於,吩咐道。
至於那有些渾濁的小溝水用來清理這些皮毛,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功夫想必很難找到不渾濁的水了。
沈依甜一進山洞就默默坐下,火堆的溫度壓下剛湧上來的寒意,頓時她就有些犯困了。
也不管稍遠一些的宋悅容用怎麼陰毒的眼神看她,她隻招呼一進來就去婆母麵前噓寒問暖的宋萬氏和又被熊孩子黏上的月娘過來烤火。
宋母咬著嘴唇,輕飄飄的又來到了沈依甜麵前。
“甜兒啊,你可回來了,娘都擔心死了。”她一臉關切的說。
沈依甜把有些濕的裙擺扯到火堆前烤著,頭都沒抬,嘴裡卻說了句“有心了。”
宋母一樂,覺得她態度似乎好些了,但下一刻沈依甜的話卻讓她愣在原地。
因為沈依甜說“不過你與其擔心我,不如多擔心擔心那被你們弄丟的老太太。老太太如今是生是死都還不知道,你也沒說去找,看來你也沒比我孝順多少嘛。”
她說完嘿了一聲,似乎是在偷笑。
宋母人都麻了,這死丫頭,以前說話也沒這麼尖酸刻薄啊。
若不是沈依甜模樣沒變,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另外一個人了。
她張嘴想要反駁,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呢,沈依甜就抬頭看著袁都頭又開了口“官爺,你今天可以看看誰的精力比較好,若是不累的話讓他們明天早上早點去修路。”
話音剛落,臉上堆著笑的宋母就愣在原地。
她看了看沈依甜,又看了看袁都頭。
宋母或許不明白沈依甜說的修路是修什麼路,但她知道,沈依甜說的這個精力比較好的人一定是在暗指自己。
她隻是想圖謀沈依甜能給她帶來的好處,並不是蠢,於是當即就不講話了,隻默默在沈依甜身邊坐下。
袁都頭看了宋母一眼,悶悶嗯了一聲,宋母心裡就更覺得他們是在針對自己了。
她眼睛微微眯了下,藏著無儘的屈辱和不甘。
等她和兒子彙合的,她一定讓兒子狠狠教訓這個不孝的兒媳。
屆時她現在忍下的屈辱一定會翻倍討回來的,沈依甜就給她等著看好了!
小於帶了兩個人去打整兔子,袁都頭則上手重新再生了一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