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了飯,沈依甜以為自己終於能泡個澡好好睡一覺。
豈料,袁都頭卻在一眾犯人要去通鋪大房間休息的時候突然站了起來。
“都吃飽了吧,來,兄弟們,去拿木棍,長凳,有些事情咱們也該立立規矩了。”
他說完這句,麵對著一眾犯人瀟灑坐下,臉上帶著一抹狠戾。
犯人們驚了下,互相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袁都頭這話是什麼意思。
唯有宋悅容,她是真的心虛,下意識就往宋母身後躲了躲。
剛起身準備去房間沐浴的沈依甜突然就來了興趣,她又坐回去,恨不得從空間裡掏一把瓜子出來。
這兩日她也發現了,這些犯人一個個厲害的嘞,都覺得能跟官差叫板。
也是這兩日大家都被困在山上,押解的官差們把精力都放在尋路和找吃的上麵了,餘下的精力便要保存下來以防意外。
如今下山了,也吃飽喝足了,晚上更是有安全的地方可以歇息,官差們當然會清算一下這兩日的賬。
所謂有賬一起算,他這兩日可是將鬨事的人都記著呢。
不出所料,首先要清算的當然就是宋悅容。
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一次次的警告一次次的小懲大誡,她卻從來都不當回事。
這會兒有精力了,她自然頭一個要倒黴。
沈依甜饒有興致的看著袁都頭一樁樁數著宋悅容的罪狀,然後得了個杖責十棍的發落。
其實還是輕了,但因為後麵要趕路,而袁都頭也在為宋大老太太丟了的事情而頭疼,不敢再輕易鬨出人命。
饒是如此,宋悅容聽到自己要被杖責十棍的時候也還是被嚇的哭了出來。
都捆了她那麼久,怎麼還要杖責啊!
“官爺,饒命啊。她兩天沒吃東西了,身體虛的很,這會兒杖責十下的話那是會要命的啊。”宋母趕忙求情,還拿了點碎銀子就要往袁都頭手裡塞。
袁都頭可是記得,昨晚讓大家籌錢從沈依甜那兒買吃的,這宋家人是如何說的。
買吃的他們不肯出錢,這會兒倒是有錢拿出來了是吧。
他冷著臉將銀子丟了回去“我今日要立的是規矩,你拿銀子也沒用。今日不給你們個教訓,下次你們還會鬨,咱們趕路的速度隻會越來越慢。”
說完又看了宋母一眼“本來你也是要一起挨棍子的,但念在她杖責後恐怕行走不便需要你攙扶拉車,暫時饒過你。如果後麵你們母女還是事兒多鬨騰的話,這棍子我雙倍賞你。”
宋母被嚇得渾身一抖,眼看著宋悅容被拉下去挨棍子,心裡又恨又惱。
偏生沈依甜還看戲似的坐在那邊,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很高興,她心裡就更恨了。
本來沈依甜該乖乖孝順她們,伺候她們的,哪怕有什麼惹官差不高興的事情也該是她去做。
可她不肯,所以宋悅容才老是出頭,被官差記恨的。
這頓棍子,本來該她沈依甜受的啊!
沈依甜可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隻看到宋悅容挨打的時候心頭顫了顫。
嗯,果然,這種打人的場麵太血腥,她還是不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