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甜這麼說,沈青山當然是高興的。
他經商這些年來什麼人沒見過,那宋家人是什麼德行,他心裡很清楚。
從第一次見宋安的時候,他就不喜歡這個小子。
這小子,功利心太重,關鍵是還要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淡泊名利、視錢財如糞土的樣子,簡直可笑。
奈何沈依甜鐵了心,非要嫁過去,無論他怎麼阻攔都沒用。
最終還把自己弄得流放了。
這會兒終於願意懸崖勒馬,他當然是高興的。
“好,好啊。你想明白了就好,宋家那些人我本來就不想管,以後當然也不會再管了。”
父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沈依甜原本隻對這老頭有一點點愧疚,這會兒跟他聊了聊,她倒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馨。
對於父母早早離世的人,這突如其來的澎湃洶湧的父愛讓她深陷其中,不能也不想自拔。
但,再眷戀親情,她也不得不回流放隊伍去了。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再不回去恐怕天亮前她就趕不到了。
“爹,你等天亮就跟二哥往回走,找個好一點的客棧把傷養好再回京。”沈依甜小聲交代道,而後又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瓶子。
“這個藥是用來治跌打損傷的,你這個傷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你讓二哥請來的大夫看看,如果能用的話就用。”
她給沈青山的,正是她往空間裡囤的藥油。好在當時她留了個心眼,這類東西囤的還算足。
“這個藥,你從哪裡來的?”沈青山接過藥,隨口答了句。
沈依甜道“嗯,就是,朋友從西域帶來的。”
沈青山哦了一聲“奇怪,你趙叔去西域,怎麼就沒找到這藥呢。”
沈依甜有點心虛,下意識摸了下鼻頭“也許,可能,大概是他沒遇到賣藥的人吧。”
“那這藥好用嗎?”沈青山拿著那藥瓶子,左右看了看問。
這會兒女兒在身邊,他都不覺得傷有多痛了,還有心思好奇呢。
“我前兩天扭了腳,倒是覺得挺好用的。不過你要讓大夫先看看,如果能用就用。”
交代完之後,她就喝了口晾好的茶準備再次趕路了。
“爹,你一定要往回走,可不能再追了。你這傷如果再不好好治的話可能還會發熱的,那可是很危險的,你彆讓我擔心。”臨走之前,她又交代了一句。
小衛不放心尚圓,怕他將馬又驚著,走的時候還是把馬拴在樹上的。
他們兩個騎馬剛離開不久,沈家二公子沈卓航帶著大夫回來了。
這一路上他策馬狂奔,就怕找不回大夫救父親,急的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
大夫聽他說的著急,藥箱裡也裝滿了續命的藥丸,甚至連銀針都帶著了。
誰知道到了一看,老人家竟然退熱了。
他這會兒是睡著的,但探脈象已經沒什麼大事了,大夫又摸了他額頭和後頸處,確定的確是退熱了。
“公子,你們這帶著藥,也不用這麼緊張的。”他隻以為沈卓航是太擔心了,才急急把他請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