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瑤安和易孟住校之後,童佳隻能一個人上下學了。童家父母詢問過童佳後,也給童佳報了寄宿,每周周五回來、周日回去,等初三隻有一日假後換成周六回家。
在特意要求之後,季瑤安和童佳安排在了同一個寢室,兩人對此特彆滿意。
童佳住去學校之後,童家父母發現生活突然就空出了許多時間。閒著無事的時候,童佳的媽媽趙師珂通常會來隔壁串門。
她人和善,共情力強,對於李玉瑤被季臨操控的遭遇十分痛心。偶爾聽見季臨喊叫後,更認為是李玉瑤精神還被困在過去的痛苦中,便時常上門來陪她說話,排解心情。
這日,趙師珂來時顯得心事重重,在李玉瑤再三問詢後才吞吞吐吐說出顧慮。
原來,他們先前之所以會選擇搬來新家,是因為多年之前童佳的父親曾經向警方過一個關鍵線索,這個線索為犯人被捕了重要助力。
但最近,那個犯人刑滿釋放了。在那以後,童家周圍就經常發生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比如門口出現被撕碎的報紙,報紙上的就是當年那個犯人的案件,又或者晚上常常有人來敲門,打開門又不見人。
即便報警,沒有具體的傷害行為和威脅話語,也無法鎖定犯人。無奈之下,童家隻能把原來的房子賣了,搬到有保安和監控的小區來。
隻是畢竟老房子了,賣不了多少錢,所以童家才選擇了這個小區。
但最近,童父說感覺到出門時有人跟在背後,懷疑是那人又找上了門,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把童佳送去學校寄宿。
聽她這麼說,李玉瑤一下就想起了未來將他們殺死的那個搶劫犯了。
她原本就疑惑,為什麼搶劫犯不選擇相對防衛更薄弱的平房,反而要來到可能有監控的小區犯案。現在看來,搶劫並不是作案的主要動機,更重要的是他要報複童家人。
童家夫婦的思慮也沒錯,隻是他們沒想到這座小區的監控根本沒用,也沒想到犯人真的敢頂著監控上門作案。
趙師珂臉上浮現著難以克製的恐懼,她眼神放空,雙手冰冷得嚇人。李玉瑤為她倒了杯熱水,安慰了好一會兒,直到她臉色稍微好些才放心。
這麼看來,未來真的加速了,原本這個犯人應該明年出現才對。
李玉瑤若有所思,又給物業撥了號,問他們監控安好沒有。接電話的是之前那個來處理季家人登門的物業經理,他聽起來有些為難。
事實上,上次季家人來之後,他便向上頭申請了監控,隻是沒被通過。上層領導問過保安之後,得知隻是親戚之間走動,便把報告打回來了。
現在聽到住戶的詢問,物業經理隻好小心著糊弄過去,說些什麼會有的之類的話。
李玉瑤對小區監控沒用並不奇怪,沒裝更好,這樣她就不用費心去掩飾什麼了。
趙師珂說緣由那日後沒過幾日,李玉瑤就在晚上聽見了沉重的腳步聲。
腳步聲是從樓梯間傳來的,在夜晚的走廊上回蕩,十分清晰。
那人從走廊頂頭一步步靠近,最後停在了童家夫婦的門口。
咚。
他敲了下門。
“老朋友,我們又見麵了。”那人聲音沙啞,有些難聽,壓低的聲音中透著笑意。他拉長語調,一下又一下敲著門,越敲越重,最終變成瘋狂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