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鏡走過來看了一眼,又拿手電筒懟在牆上照了照,確實像是刻著字。
隻是這些字密密麻麻又很小,加上是凹麵刻的,在黑暗裡並不明顯。
月初眼見著黑眼鏡從包裡掏出油墨和白絹布,沒忍住還是笑了一下。
一般情況下,賊不走空,真有什麼需要拓印的東西,都是直接把牆把石頭撬了帶走的。
當然還有像邊上金絲楠木那種,又大又有價值還不能拆開帶走的,也可以等到他們把這裡清理乾淨之後,雇人再下來把東西拉走。
像她哥店裡在賣的一些上年頭的家具櫃子,還有前朝貴妃用過的梳妝鏡,也不是她哥一趟就搬上去的,隻要不是像無邪那麼邪門,走一個墓毀一個墓的,有點體量的盜墓賊同一個墓多進幾次也是有的。
就像民宿那群人,他們也不可能第一回就把夥計全派下來,總要先有人來趟趟路的,再分批次把東西運上去的,
“你彆笑,你就說我這東西有沒有帶對吧。”
黑眼鏡難得的被她笑的不好意思,但手下的動作並沒有放慢,那幾卷絹布很快就印滿了牆上的符號。
“我記得,你家裡那個瞎子算命的招牌,用的都是這種布吧。”
冤大頭一邊和月初把紙繃直攤在地上晾乾,一邊拿眼神瞥著黑眼鏡。
“要不說這種布質量高,瞎子就喜歡用呢,等上去之後,你可得再給我買個十卷八卷的,我打算再開辟個瞎子按摩的新副業。
帶出去風吹日曬的,普通的布可用不了幾天就要變黃,招牌還是要做的像樣點,到時候我賺錢了,請你們吃炒飯。”
虱子多了不愁,看的人多了不羞,黑眼鏡咧著大牙衝著謝雨臣笑,墨鏡都遮不住他的得意。
謝雨臣假惺惺的笑了下不搭話,黑眼鏡是懂怎麼得寸進尺的,突然,他的目光停在月初的手上頓了一下。
“你的手怎麼回事?”
月初有些遲疑的握了握手掌,並沒有什麼不對,剛剛那種僵硬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什麼?有哪裡不對嗎?”
“剛剛你的右手一直在抖,你沒感覺到嗎?”
哪怕月初否認,謝雨臣還是繼續說道,握劍的人,手應該是最穩的,怎麼可能那麼抖呢,之前月初也沒這種表現,彆是在墓裡中招了吧。
月初嘗試著放鬆了下右手,繼續去拿絹布,果然手在抖。
她抬頭向石壁望去,卻發現黑眼鏡的藍條在緩慢的往下降,再看那些絹布上的字,果然越靠近後麵的就有一些重影。
此刻黑眼鏡也停了下來,墓裡任何一個人的得失都關乎整個整個隊伍的安全,要是不把傷害月初的東西找出來解決掉,下一個中招的就可能是他和謝雨臣。
隻不過,似乎自己已經中招了,黑眼鏡抬手,發現他的雙手也在微微的顫動。
“這牆有問題。”
謝雨臣反應過來,靠過去看,被月初阻止,謝雨臣的藍條和血條都沒掉,說明他還沒受到傷害,已經有兩個人出事了,不管最後用不用得上她的藥劑,還是省著點花吧。
“我隻有右手碰過這麵牆,也隻有右手在抖。”月初望向黑眼鏡。
他有些嚴肅的回想了一下“我拓印的時候,雙手都碰到過牆麵。”
“我碰過絹布,但是暫時沒感覺自己有問題。”謝雨臣看了月初一眼,也跟著回答,他並沒有一定要上前的意思,但偶爾被人攔一下,居然也不覺得冒犯。
現在情況就大致明朗了,可那牆上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月初她們的手顫抖不止呢,之後會不會繼續損害到彆的地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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