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給慕阿爹診脈,我們屏住呼吸等結果,隻見大夫眉頭緊皺在一起,久久沒能鬆緩。
我的心情提到了嗓子眼,都說不怕中醫笑嘻嘻就怕中醫眉眼低;現在大夫臉上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將心裡那一抹失落拋開,下午又連著來了幾個大夫,都是帝京都城內有名望的,可每一次結果都大同小異,說慕阿爹之前頭上的傷恢複得很好,但記憶上的問題他們無能為力。
頹敗之氣一下子將我包圍,我不由得聳搭著肩膀,慕姑姑上前握住我的手安慰“打起精神來淺淺,才第一天,後麵我們再慢慢尋其他大夫,帝京這麼大,人才輩出,總會有能治好這病的大夫。”
點點頭,我回握住慕姑姑的手。
之後兩三日府上王誠毅找來的名醫絡繹不絕,結果依舊不樂觀,隻有一位從壽康坊來的醫者看出了點苗頭,他姓霍名荀,是個和慕阿爹年齡相仿的大叔,據他說之前在醫書上看過類似的病症,他得回去查驗確認一番再來告知我們結果。
離開前他說他對這病沒多大把握,要去把他們醫館比較有權威性的大夫叫來幫忙看看。
聽了這話在場的人麵色都是一喜,雖然最後霍荀叮囑我們先彆抱太大希望,可在我們看來,這是那麼久以來第一個說看過類似病症的人,即使希望渺茫,也夠我們興奮許久。
慕姑姑送走霍荀,回來時拉著我出門陪她買菜,說是太久沒做菜她有點想念廚房了。
看著慕姑姑柔美的側臉線條,我心裡知道她是高興,慕阿爹的病有了希望,她心情舒緩了些才會想著做菜,前兩天病情一點眉目都沒有時,慕姑姑眉頭總是皺著,還強忍內心的擔心與焦急來安慰我。
慕姑姑換了輕便的衣服,摘掉繁重的頭飾,提著籃子同我走在帝京繁華的街道上,一開始府內的侍衛還想跟隨著保護我和慕姑姑,被我一口拒絕。
坐著馬車出街,讓車夫在隱蔽的巷子裡等我們,我們便開始了來帝京的第一次逛街。
即使來的那天見識過帝京都城街道的繁華,但當自己真真切切的踩在這敞闊的街道上,看著街旁高大且做工精美的樓房,聽著店鋪裡小二的吆喝聲,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又是另一種震撼了。
慕姑姑久久不能從眼前的景象中回過神來,她拉著我的手道“淺淺,這帝都可真是繁華呀!難怪有才能的男人們拚得頭破血流都要在這爭取個功名,這地方誰看了誰不迷糊呀!”
我不由得輕笑出聲道“確實是姑姑說的這個理,但在我看來,帝京這地方富貴迷人眼,看著表麵風光,但為了在這活下來且要活的光彩,暗地裡也少不了權謀算計,富貴的同時風險也在;”
“還不如我們在池南村安安逸逸,賺點小錢,每天炒個小菜來的簡單快樂呢!”
慕姑姑回味著我的話,點點頭,表示她認同我的想法。
我又笑道“可是慕姑姑,生而為人誰又不想往高處走呢?隻是看個人選擇罷了。”
“換做是淺淺你會怎麼選?”慕姑姑疑惑的問。
“我最喜歡的當然是和家人在池南村的日子!”我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回著慕姑姑。
“其實姑姑和你差不多,這兩天在參將府,雖說是你表哥拚命掙功名換來的家,但我始終少了一種歸屬感。”慕姑姑豁然開朗,似乎找到了自己糾結的原因似的。
我們正聊著,前麵將路堵住的兩家車隊引起了周圍群眾的圍觀,我拉著慕姑姑不嫌事大的上前吃瓜,雖然我平時也不喜歡吃瓜群眾,但隻要他們吃的瓜主角不是我,我也很開心成為吃瓜隊伍中的一員。
人群圍住的兩輛馬車做工大同小異,華麗異常,馬車車表都裝飾著金製雕刻,邊角掛著顏色相同的流蘇,車門前懸掛著鏤空竹雕燈籠,差彆就在於車外金雕的圖文不同,一輛用的是忍冬旋花紋,另一輛用的是飛天垂瓣蓮。
“攔住路的這兩輛馬車是誰家的的?”
“好像是安德侯府的寧欣郡主和五公主的車駕!”
“怎麼是這兩個小閻王爺,看來路沒個半天是通不了,看看還是趕緊繞路走吧!”
聽了路人的話,我好奇問道“為何?有老爺子您說的那麼誇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