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陵租房處,林恒給警院的法醫牛老師打了一個電話。
牛老師很是熱情,林恒在校的時候是學生乾部,牛老師對他很有印象。
一番寒暄以後,林恒說道“牛老師,我有一個檢材,想請你給我鑒定一下。”
“你不是在鎮裡工作嗎?怎麼要檢材鑒定。”
“一言難儘,牛老師,你明天有時間沒有,等我一下,我直接給您送去。”
“好吧,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林恒把在殯儀館裡獲取方濤的手指和秦三寶的頭發一起包裹好,登上往京城的列車。
下午的時候到了警院,這是三年來第一次回母校,學校裡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校園裡的那片小樹林更茂盛,更粗壯了。
那片小樹林有林恒美好的回憶,那裡,他有和蘇暢的初吻。
大學校園是象牙塔,在這裡,他和一個副市長的女兒好上了,進入社會,這是不可想象的。沒有機會,林恒也不會有那個膽量。
牛老師一直在辦公室裡等他。
相比三年前,牛老師鬢角的白發更多了,隻是他不明白林恒一個品學兼優的學子,怎麼混到了偏遠的鄉下當了一名包村乾部。
遞上香煙,嘮了幾句,林恒把帶來的檢材遞過去。
牛老師看了一眼,放進室內的冰櫃裡。
“能給我說為什麼非要我做鑒定嗎?這種普通的生物檢材鑒定,大一點的城市法醫都可以做,三甲醫院也可以做。”
林恒遲疑一會兒“牛老師,我在去鎮裡之前,跟著我們的縣長當秘書,縣長在不久前的洪災中離奇死亡,公安上的法醫鑒定是生前溺水死亡。我相信這個法醫的結論,但是我在殯儀館裡發現了縣長的指甲縫裡有人體組織一樣的皮肉,懷疑是他落水之前和人搏鬥過,那一撮頭發是我從嫌疑人身上獲取的。如果做了統一認定,縣長很可能是被人推下水的。”
牛老師猶豫一下“林恒,你知道的,學院是國內警界的最高學府,我們除了擔負著教書育人,為政法機關輸送人才,也參與地方上重大疑難案件的偵破查處。你的檢材原則上我們是不做的。首先這個案子沒有立案,就是立案了,你不是政法人員,按照訴訟法的規定,即便我做出了鑒定,也不具有法律效力,你沒有資格委托我做這個鑒定,知道吧?”
“牛老師,我當然知道,我們的縣長死的確實蹊蹺,不搞清楚他的死因,我這輩子恐怕走不出這個陰影。”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報告當地公安機關,請求公安機關立案偵查。”
“牛老師,地方上的事情很複雜,我懷疑縣長是被人殺害的。黑惡勢力敢對縣長下手,更不要說是這個小秘書了。實話給您彙報,有人為了掩蓋縣長的死因,做了很多動作,如果我今天的行為被他們知道了,他們會對我動手。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您了。”
林恒說的悲戚,終於打動了牛老師。
“檢材放在這裡吧,我給你做。”
“太好了,牛老師。還有個要求,對於鑒定結果,能不能替我保密。”
牛老師很嚴肅的說“我搞了半輩子法醫,參與過形形色色案件的偵破,我知道關鍵證據的作用,你放心,老師替你保密。如果案件有需要,我會站出來作證,確保這個證據的法律效力。”
“老師,謝謝您。”林恒有點哽咽了。
“剛才聽你的述說,我已經感覺到了,你在探求真相,追求正義,在和一夥黑惡勢力作鬥爭,老師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