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林的腦袋嗡嗡的,真他媽的邪門,剛來辦公室裡坐坐,就遇見鬨心的事。不耐煩的對張森說“去看看乾什麼的?”
張森急匆匆的下樓,黃建林又打陳廣田的電話,詢問林恒的下落,從昨天開始,不知給陳廣田打了多少電話,有時候興奮,有時候沮喪。
特彆是將林恒圍在撂荒地裡的時候,黃建林覺得林恒就像是一隻被圍在草甸子裡的兔子,周圍一圈好獵手,隨時能抓到這隻兔子,或者一槍把他撂翻,一夜過去,沒有見動靜。
本以為到了天亮,圍捕的人員增多,林恒會在某個低窪的地方瑟瑟發抖的被拎出來,可還是沒有。
陳廣田也到了撂荒地,一夜沒有合眼,天亮以後,組織人篦子一樣的梳,除了踩死幾隻肥碩的田鼠,抓了幾隻野雞,根本沒有見林恒的影子。
見黃建林又打電話,陳廣田老大不高興,你是縣委書記,這幾天把我當驢一樣的使喚,動不動就大發雷霆,你就是俺親爹,也不帶這樣使喚人的。
為了當局長,這兩年給你進了多少供,一直說快了快了,就是不下文,還準備把我幽囚到什麼時候?
“什麼情況?”黃建林沙啞著聲音說。
“正在找,草甸子不大,他跑不掉。”
“嗯!”黃建林想說什麼,沒有更好的詞彙,罵過,許願過,該說的都說了,還能怎樣,陳廣田一行從南部圍捕黑老大回來,馬不停蹄,驅車一千多公裡,直奔京城方向,沒有一點停歇,隨即投入到搜捕林恒的行動中,西陵很冷,看看京城的溫度,比西陵低七八度,荒郊野外,可以想象一幫警員是怎樣的狼狽。
陳廣田沒有再說什麼,黃建林掛了電話。
過了沒兩分鐘,黃建林又拿起電話給秦三寶打過去。
這樣明顯的行動,又是京郊,秦三寶的人不好直接投入戰鬥,就以送吃食衣物的名義一直跟隨陳廣田他們。
“三寶,那邊冷嗎?”黃建林本想問搜捕的情況,話到嘴邊,變成了很無力的問詢。
“冷,很冷。”秦三寶在開著暖風的汽車裡回答道。
“注意保暖,不要讓弟兄們感冒了。”
“黃書記,昨天往這邊趕的慌張,沒有買大衣,好多人穿的是薄棉衣,有的連棉衣都沒有穿,要不要去附近縣城買一些發下去。”
“還是大局為重,堅持一下吧,林恒被圍在撂荒地,跑不遠的。陳局長你們在一起嗎?”
“不在,他在撂荒地這邊,我在溝子這邊。”
“一塊撂荒地,就那麼難找嗎?是不是都很疲憊,在車子裡睡覺?”
“沒有的,都在地裡,抓兔子一樣的認真。”
“那就好,見到林恒,按原計劃行事。”
“放心黃書記,我一定照辦。”
張森從大門口回來了。黃建林掛了電話。
“外麵鬨什麼?”
“是方濤老家的人,說公安抓了他們村裡的人,來要人的。”
“胡求扯,方濤老家的人怎麼敢到西陵來鬨事?是方濤還魂了,帶一幫什麼鬼來騷擾西陵縣委?”
黃建林終於怒不可遏,用文件夾狠狠的敲打著桌麵吼道。半個樓道都聽得見。
“黃書記,昨天帶回來一個叫明珠的女人,是方濤老家村子的人。”
“那個女人說林恒在哪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