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緊緊地盯著自家兒子潤玉那略顯憔悴與哀傷的麵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然而更多的卻是深深的失望。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仿佛極力壓抑著即將噴湧而出的情緒“為了那個他,你竟然來求本尊!潤玉啊潤玉,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如此這般?”
潤玉緩緩抬起頭,眼眶早已被淚水浸濕,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他的聲音因哭泣而變得哽咽,斷斷續續地說道“父尊,孩兒孩兒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但父尊,柏麟於我而言,就如同心頭之肉一般難以割舍,真的放不下呀,父尊,求求您,懇請您接受他吧,好不好?”
大道默默地凝視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寄予厚望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過了許久,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緩緩開口道“潤玉,如果本尊要你做出抉擇,在本尊與他之間,你究竟會選誰?”
聽到這話,潤玉的內心瞬間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茫然不知所措。他嘴唇囁嚅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言辭,隻能結結巴巴地道“父尊,孩兒孩兒”
見潤玉始終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大道的臉色愈發陰沉下來。他提高音量,再次逼迫道“潤玉,抬起頭來,直視本尊,告訴本尊,你最終的選擇是誰!”
潤玉緩緩地抬起了那張蒼白而憔悴的麵龐,泛紅的眼眸凝視著眼前寬闊的大道,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裡飽含著無儘的無助與迷茫“父尊,孩兒孩兒真的不知啊!孩兒實在是不曉得該如何做才好。”
話音剛落,晶瑩的淚水便如決堤之水般順著他那消瘦的臉頰滑落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淚花。此時此刻,潤玉的內心充滿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他無法原諒自己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傷害到了一直疼愛自己的父尊。
大道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複雜地注視著麵前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孩子。他的心中既有對潤玉的心疼,畢竟這也是他的親生骨肉;
但更多的卻是難以抑製的憤怒和失望。隻見他緊握著手中的青玉鞭,那鞭子閃爍著令人膽寒的青光,仿佛隨時都會揮向潤玉一般。大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激蕩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說道“潤玉,你可還記得本尊上次動用這青玉鞭懲戒於你是在何時何地?”
聽到這話,潤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低下頭去,不敢正視大道的眼睛,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底傳來“孩兒自然記得,那是孩兒不顧自身安危,執意要去獲取那本源之力來鍛造紫霄之時。”
大道冷哼一聲,語氣中的嚴厲更甚“那你是否還記得當時本尊是如何懲戒你的?”
潤玉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但他卻似乎渾然不覺疼痛,隻是微微抬起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之色“記得,孩兒記得清清楚楚。”
大道聞言,不禁怒喝道“既然記得如此清楚,那你為何還要明知故犯?難道在你的眼中,已經全然沒有了本尊這個父親的存在不成?”他的聲音猶如驚雷一般在空中炸響,震得周圍的空氣都似乎泛起了絲絲漣漪。
潤玉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瞬間墜入冰窖一般,通體發寒,慌亂得不知所措,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來解釋或者挽回這一切,可喉嚨裡卻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終於,他好不容易擠出一絲聲音,那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和哭腔“父尊,孩兒孩兒知、知錯了,孩兒真的知道錯了,請父尊重重地懲戒孩兒吧!隻要能讓父尊消氣,怎樣都好,哪怕是要了孩兒這條命也行啊!”
大道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眼前的潤玉,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苦和無奈。這個孩子,可是他一直以來最為寵愛、引以為傲的兒子啊!然而此刻,潤玉卻因為另外一個人的緣故,公然與自己站在了對立麵。
想到這裡,大道不禁感到一陣悲涼,他緩緩開口說道“玉兒,你實在是太令為父失望了,為父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你竟會做出這般忤逆之事。”說完這句話後,大道長歎一聲,轉過身去,不願再看潤玉一眼。
潤玉聽到父親這番話,心如刀絞,滿心都是自責和愧疚。他雙膝跪地,艱難地向前挪動著身體,一直來到大道的跟前。
然後,伸出雙手緊緊拉住大道的衣袖,淚如雨下地哭訴道“父尊,都是孩兒不好,是孩兒辜負了您的期望,犯下大錯。請父尊狠狠地責罰孩兒吧,隻求父尊能夠原諒孩兒這次的過錯。孩兒深知罪不可赦,但父尊,孩兒真的放不下柏麟啊!”
大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克製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他閉上雙眼,默默地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可是,一想到潤玉的所作所為以及可能帶來的後果,他的心情就無法平靜。那種既對潤玉深感失望又無比擔心其未來命運的複雜情感,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上心頭,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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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目光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他平靜地說“玉兒,五百鞭,五百個手板外加禁足三月,同時禁足期間日日五十記手板日日抄寫孝經百遍,接受嗎?”
潤玉的臉色蒼白,但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退縮。他知道,這是父尊給他的懲罰,也是給他的教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雖低,卻異常堅定“孩子接受,父尊,孩兒接受,求父尊懲戒。”
大道的心微微一顫,他看著潤玉,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如今卻要承受如此嚴厲的懲罰。他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但他也明白,這是必要的。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那麼,就開始吧。”
潤玉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跪在那裡,閉上眼睛,準備接受即將到來的懲罰。大道拿起青玉鞭,他的手微微顫抖,但很快就穩定下來。他知道,他必須執行這個懲罰,不僅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更是為了讓潤玉記住這次的教訓。
“一。”就在那鞭子即將狠狠抽打下來的刹那間,潤玉的聲音驟然響起,清脆且堅定無比,仿佛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動搖他分毫。隻見那青玉鞭猶如一條靈動的青蛇,在空中急速劃過,帶起一陣陣呼嘯之聲,緊接著便是重重地抽打在了潤玉的身軀之上。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潤玉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哼聲,然而他的身姿卻宛如山嶽般紋絲不動。那青玉鞭在空中不斷揮舞著,劃出一道道優美而又淩厲的弧線,每一鞭落下,都像是要將空氣撕裂開來一般。
“二。”潤玉的聲音再次傳來,依舊清晰可聞,隻是其中多了幾分隱忍的痛楚。此時,那劇烈的疼痛已然如潮水般在他的體內瘋狂蔓延開來,但他緊咬著牙關,不肯讓自己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呻吟。他那原本白皙如玉的麵龐此刻也因劇痛而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更是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然而,潤玉的目光卻是那樣的堅毅,深邃的眼眸之中仿佛燃燒著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執著與無悔。隨著那青玉鞭一次次無情地抽打在他的身上,他那修長的身軀逐漸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的血痕縱橫交錯,遍布全身。但即便如此,他自始至終都未曾吭過一聲,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五百。”終於,當最後一鞭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落下之後,潤玉那略微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雖然疲憊不堪,但其中蘊含的堅定之意卻絲毫未減。至此,整整五百鞭已儘數打完,而潤玉就這般硬生生地承受住了這常人難以想象的酷刑。
大道默默地放下手中的青玉鞭,他的眼神微微閃爍,其中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過。然而,他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用那一如既往堅定的聲音說道“五百個手板,現在開始吧。”
潤玉緩緩地被押解到那張冰冷而又堅硬的長凳前,他那修長的雙手被無情地固定在凳子之上,動彈不得。緊接著,手板便如疾風驟雨般一下接著一下狠狠地砸落在他那白皙嬌嫩的手掌上,每一次沉重的打擊都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震碎一般,使得他整個身軀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起來。
“一……”他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來,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難以覺察的顫抖。整整五百個手板啊!這對於任何人來說,無疑都是一場對意誌力極限的嚴酷考驗。
“一百……”隨著手板數量的不斷增加,潤玉原本清亮悅耳的嗓音也變得愈發沙啞低沉,就好像隨時都會斷掉一樣。然而,儘管如此,他卻依舊咬緊牙關,頑強地堅持著報數,不肯有絲毫懈怠。此時,他那雙曾經纖細如玉的手掌早已腫脹不堪,高高隆起,宛如兩隻熟透的饅頭。但即便承受著這般鑽心刺骨的疼痛,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吭出哪怕半聲呻吟。
“五百……”終於,當最後一個手板重重地落下之後,潤玉那幾近虛脫的聲音已然細若蚊蠅,幾乎微不可聞。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憑借著驚人的毅力和不屈的精神,拚儘全力報出了那個代表終結的數字。
在接下來漫長的禁足日子裡,潤玉就這樣被孤零零地囚禁在自己那狹小陰暗的寢宮之中。每一天,除了要忍受著手掌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繼續接受那慘無人道的手板之刑外,他還必須完成一項更為艱巨的任務——抄寫孝經整整一百遍。由於他的雙手早已腫得連筆杆都快要握不住了,因此每寫下一筆、每一劃出現在紙上時,都顯得異常吃力與艱難。但即便如此,潤玉仍然不曾放棄,而是全神貫注、一絲不苟地書寫著。因為他深知,這每一筆每一劃不僅僅是對自身過往錯誤行徑的深刻反思,更是對父尊諄諄教誨的虔誠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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