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靈兒的聲音很輕,輕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但房間裡的溫度卻仿佛驟然下降了幾度。
趙警官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看著鄧靈兒,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房間角落,那裡空無一物。
“靈兒,你在和誰說話?”趙警官擔憂地問道,難道這次的事件對鄧靈兒的精神造成了更大的影響?
鄧靈兒沒有理會趙警官,她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身上的束縛牢牢地困在床上。“我知道你在那裡,我能感覺到。”鄧靈兒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她依然強迫自己保持鎮定,“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
病房的門無聲地打開了,楚天河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看到鄧靈兒醒來,他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鄧靈兒搖了搖頭,她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楚天河的到來讓她感到安心。
楚天河敏銳地察覺到房間裡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示意小趙先出去。“發生了什麼事?”他低聲問道,目光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
鄧靈兒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昏迷前在療養院房間裡看到的一切,以及醒來後感受到的異樣,都告訴了楚天河。
“你是說,你感覺這裡也有不乾淨的東西?”楚天河微微皺眉,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房間的每個角落,試圖捕捉到一絲異常。
鄧靈兒點了點頭,她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會查清楚的。”楚天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休息。
走出病房,楚天河立刻找到了醫院的院長,詢問近期是否有病人出現過類似鄧靈兒的情況。
院長一開始有些猶豫,但在楚天河出示了相關證件後,便將他們帶到了檔案室。
楚天河仔細翻閱著近期的病例,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份病曆引起了他的注意。
“病人姓名李明,入院時間一周前,症狀高燒、昏迷、精神恍惚……”
“李明?這不是酒店的服務員嗎?”楚天河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李明的樣貌,他在調查酒店監控時見過這個人,李明是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
他繼續往下看,病例記錄顯示,李明在入院前曾聲稱自己看到了可怕的東西,並且表現出極度恐懼的情緒。
醫生診斷為急性應激反應,但奇怪的是,李明的各項身體指標都很正常,並沒有找到任何病因。
楚天河翻閱著其他病例,發現類似的情況並非個例。
近一個月來,這家醫院陸續接收了幾名來自那家酒店的病人,都是酒店的客人或員工,他們無一例外地出現了各種奇怪的症狀,但醫生卻始終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
“難道這些事情都是同一個東西導致的?”楚天河喃喃自語道,一股寒意從他的腳底升起,直達頭頂。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院長“院長,這些病人的病房在哪,我想去看看他們。”
院長被楚天河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隻是默默地帶著楚天河走向了病房的方向。
楚天河跟隨院長來到住院部,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感,讓他更加不安。院長帶著他來到一間病房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從病房內傳來。
院長推開門,楚天河看到一個消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這是?”楚天河疑惑地看向院長。
院長還沒來得及解釋,老人突然掙紮著坐起身,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楚天河,聲音沙啞地說“你也是來抓我的嗎?我已經什麼都交代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您認錯人了,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楚天河儘量語氣溫和地解釋,但他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老人和之前那些病人一樣,都表現出極度的恐懼,仿佛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老人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不停地重複著“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他們逼我的……”
院長見狀,趕緊上前安撫老人,並示意楚天河先出去。
楚天河走出病房,眉頭緊鎖,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老人剛才的話。“都是他們逼我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家醫院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回到鄧靈兒的病房,鄧靈兒的氣色已經恢複了一些,正靠在床頭看著窗外。
“感覺怎麼樣?”楚天河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鄧靈兒勉強笑了笑,“我一直在回想酒店裡的事情,我感覺我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什麼細節?”
“我記不清了,但我總覺得,酒店裡的那股氣息,和我在療養院感受到的很像,卻又有些不同,好像……”鄧靈兒努力地組織著語言,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彆著急,慢慢想。”楚天河安慰道,他知道鄧靈兒的能力特殊,她感受到的東西或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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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看到楚天河,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道“楚警官,又見麵了,您是來看望鄧小姐的吧。”
楚天河認出他就是在酒店幫忙急救的醫生,便問道“醫生,你也在這家醫院工作?”
“是啊,我已經在這裡工作五年了。”醫生笑著說道,但楚天河卻敏銳地察覺到他笑容中隱藏著一絲苦澀。
“醫生,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楚天河示意醫生坐下,並將他在檔案室的發現告訴了他,包括那些來自酒店的病人。
醫生聽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沉默了片刻,才壓低聲音說道“楚警官,有些事情,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