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鄭江南感受著大自然的寧靜與神秘,腰間魚簍偶爾傳來的動響,讓他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等回到村子,天色幾乎完全黑了下來。好在現在的夜空沒有光汙染,鄭江南能憑借著月光,依稀找到回家的路。
遠遠就看到自己的小家,裡麵有微弱的光在跳動。
不用說,那肯定是林幼薇點的蠟燭,此時的禾坪頭村,還沒有通電。
不是鄭江南家窮,是整個禾坪頭村都沒一家有電燈。
鄭江南模糊的記得,後世好像到了1995年的時候,禾坪頭村才通上電。
很多人覺得這個時代好,但是忽略了很多東西。
總的來說這年頭大家人情味上、精神上是富足的,但是生活條件和物質那有太多東西需要改變。
“老婆,我回來啦,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鄭江南推門而入,把裝有蛇的魚簍子放在安全的地方,對著林幼薇興奮的說道。
林幼薇看到鄭江南,小臉兒立馬充滿了驚喜,“你下午去哪啦?”
其實平日裡,鄭江南因為打牌,經常都很晚回來,甚至偶爾還夜不歸宿,林幼薇早就習慣了。
但也不知道為啥,從昨天開始,就很牽掛他,恨不得隨時都能看到鄭江南,一刻不離。
不是林幼薇矯情,從醫學角度來說,孕晚期的孕婦身體激素水平比較波動,所以從情感上特彆依賴丈夫。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會潛意識擔心胎兒的健康,老公在身邊可以給孕婦安全感和安慰。
“我去山上抓蛇了,明天我去賣了,給家裡改善改善生活條件。”鄭江南回答道,但是沒說是去三十六仞。
林幼薇小手捂嘴:“啊,你竟然敢抓蛇,那個東西最怕人了,你以後不許去抓了,很危險的。”
鄭江南接過林幼薇遞來的臉盆,洗了把臉說道:“沒事,你老公我厲害著呢。對了你吃飯了嗎?”
“沒呢,我不知道你要什麼時候回來,所以我就想等你回來了我在煮。你餓了吧?我現在就去煮飯。”林幼薇不好意思的說道。
身為一個妻子,丈夫回家還沒飯吃,這是不對的。
攔著去廚房煮飯的林幼薇,鄭江南說道:“彆彆,老公不是說過啦,以後你就享福,這是我剛剛在山上采的山撚子,我先洗洗給你吃,我馬上去做飯。”鄭江南把山撚子拿了出來。
林幼薇看到鄭江南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個有葡萄那麼大的山撚子,十分的高興。
眼冒星星的說道:“啊!這麼多還這麼大?你在哪裡采的啊,酸不酸?從懷孕開始,我就好想吃酸酸的。”
鄭江南聽了這話很是心酸,自己平日裡就是太不關心林幼薇了。
誰都知道孕婦嘴巴饞,會想吃一些酸酸辣辣的東西,可自己卻從來沒有往這邊想,從來沒有給她買過小零嘴,甚至哪怕一個野果子都沒給她摘過。
太不應該了,想來前世的林幼薇可能早就傷透了心,隻是野豬事件成為了最後的一根稻草。
緩了緩情緒,鄭江南說道:“就我去抓蛇的時候,在一條小溪旁邊遇到了一大片,想到你可能喜歡吃,就摘回來了。”
林幼薇塞了一把進嘴裡,鼓鼓囊囊的說道:“我可太喜歡吃了,前幾天江北去打豬草,給我帶回來了幾顆,我吃的爽歪歪,後來我也想去采一些,可惜一個都沒看到。”
看到心愛的人這麼開心,鄭江南來回趕路的疲憊全然消失。
按理說類似蛇莓山撚子這類野果子,其實農村有不少。
可是這時候的農村人也多,半大的孩子一群一群的,這附近的什麼野地瓜山撚子之類的,恐怕還沒完全成熟,就進了他們的肚子裡了,林幼薇哪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