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機的發動機“突突突”地響著,聲音在山穀中回蕩。
鄭江南不停地換擋,腳下的離合器被他踩得“嘎吱嘎吱”作響。
山路狹窄,一側是陡峭的山坡,另一側則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鄭江南自信的操控著拖拉機,儘量避開路上的大坑和尖銳的石頭。
車輪揚起的塵土彌漫在空中,讓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但好在鄭江南駕駛技術過硬,一路有驚無險來到了禾坪頭村。
拖拉機“突突突”的轟鳴聲,打斷了禾坪頭村的寧靜。
拖拉機剛剛停好,便有一大群人圍了上來,好奇的看著這個和村裡不大一樣的鐵疙瘩。
其實手扶拖拉機幾乎都是一個款式,隻是塗裝顏色不一樣而已。
當眾人看到開著拖拉機的竟然是鄭江南,更是張大了嘴巴。
“我天哪,建國家小子還會開拖拉機?”
“我這是沒睡醒啊?開拖拉機的是鄭江南?”
“唉,那不是文武嗎?這小子怎麼回來啦?”
“嗨,這還要說,你沒看到鄭江南開著拖拉機啊?肯定是這家夥又賭博賭輸了,想從建國那裡拉糧食去賣唄。”
“哦哦,你說的有道理。唉,你說建國那個人不錯,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爭氣的東西。”
“誰說不是呢,照我說最可憐的還是那個大學生,怎麼就會嫁給他呢?”
眾人議論紛紛,對於最近鄭江南的改變,他們是一句不提。
反正農村從不缺碎嘴子。
鄭江南沒有理會他們,簡單的點頭招呼了一下幾位講話還算客氣的人,就和陳文武直奔小叔家。
“建旺叔,早啊……”
“江東哥,呦,江厲哥你們也在啊。”
陳文武熱情的和大家打著招呼。
他和鄭江東是同年,但是鄭江東比他大幾個月,所以他從小就叫鄭江東哥。
“文武,你今天怎麼有空回來了,快快快,孩他娘快倒茶。”鄭建國高興的招呼道。
雖然嚴格來說,陳文武不算禾坪頭村人,但他是實實在在這兒出生在這兒長大的。
而且陳父陳母平日裡為人和善,所以鄭家都把他當自己人。
“文武來啦。吃早飯了沒呐?”鄭江南的爺爺奶奶,這時候聽到聲音也出來了,笑眯眯的打著招呼。
“叔公,嬸婆,你們好!”
陳文武和鄭江南的爺爺奶奶寒暄了起來。
鄭江南來到小叔身邊,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說了一下。
來不及震驚鄭江南竟然搞得來拖拉機,叔侄幾人紛紛動手,把放在後院地窖裡的蛇,全部搬了出來。
每條蛇都放在鄭江南和鄭江東買回來的網絲袋裡,搬運起來也算方便,一提就好。
鄭建旺還特意看了一下,果然如同他老爹說的那樣,蛇的生命力很頑強,在這種氣溫下,一條死亡的也沒有。
鄭建旺把家裡的籮筐都拿了出來,估算了一下可能不夠。
畢竟裝蛇這種活物,可不能像裝穀子那樣壓的實實的。
於是他和陳文武招呼了一聲,便跑到鄭江南的老爹鄭建國家裡,打算把他那兒的籮筐也都拿來。
麻袋和籮筐都是農村人必備的,收稻穀的時候要用的,所以一般人家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