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江東咬牙切齒的說道:“甚至後來,批鬥的罪名都擴大到大伯母身上,說他們夫妻,是社會主義的罪人、集體主義的叛徒。
反正用各種莫須有的罪名,逼迫他們彎腰低頭。
最後大伯、大伯母不堪其辱,雙雙選擇了跳潭自儘,留下了半大的江曆哥和江真哥!”
“啊~,嗚~嗚~”
林幼薇和鄭江西,早已經哭的泣不成聲。
鄭江南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肉李,控製不住憤怒的心情罵了起來:“他媽的!他媽的!”
他重生以來講的臟話,恐怕加一起都沒今天講得多。
鄭江南心裡下定決心,等從林幼薇娘家回來以後,一定要想辦法,在不影響自己的情況下,弄死陳代滿一家人。
正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大伯的仇也就是他們的仇!
“還沒說完呢!”鄭江東也陷入了痛苦的追憶。
扔了手裡已經燒到煙屁股的煙頭,鄭江東又點燃了一根煙。
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的說道:“大伯他們走了以後,爺爺怕陳代滿那個黑心人會斬草除根,爺爺和爹還有三叔小叔就商量,最好能把江曆哥和江真哥他們送彆地方去。”
三人瘋狂點了點頭,爺爺這個做法是對的。
那時候的人很喪心病狂,如果兩個堂哥留在禾坪頭村,搞不好真的會被連累弄死。
鄭江東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好在大伯還算有真兄弟!他有個戰友,就是今天江南見到的洋尾村的村主任劉大海。
他很夠意思,知道了情況以後,二話不說把江曆哥和江真哥帶到了他們村子裡安家落戶!”
“原來如此,我說江曆哥他們為啥要搬出禾坪頭村呢,原來是怕遭受陳代滿的迫害。”林幼薇說道。
“是啊二嫂。陳代滿那麼壞,肯定乾得出來這種事的。”鄭江西擦了擦眼淚,讚同的說道。
這時鄭江南突然問道:“對了大哥,你說當時三叔也在?”
鄭江南懷疑大哥,是不是記憶出現偏差了?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三叔就是很壞的,這個時候還講起兄弟情了?
鄭江東肯定的點了點頭:“其實三叔以前也是不錯的,可是自從江曆哥他們去洋尾村以後,三叔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從此爺爺奶奶也不管了,兄弟之間有事也不幫忙了。所以後來我們慢慢的就討厭三叔一家人了。”
“這裡頭有什麼原因嗎?”鄭江西皺著眉頭問道。
女孩子心細,她本能的覺得,這裡麵恐怕有什麼問題。
對於三叔一家人,林幼薇也覺得好奇。
她嫁到禾坪頭村差不多兩年了,似乎從來都沒怎麼聽到三叔一家人的聲音,仿佛他們從始至終,都很安靜。
“唉,這事我們今天知道了就行。該忍的要忍,陳代滿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後頭有人。”
鄭江東看著鄭江南嚴肅的說。
兄弟同心,鄭江南心中什麼想法,他豈會不知?
林幼薇也緊張的看著鄭江南:“江南……”
鄭江南一言不發,從鄭江東手裡拿過香煙盒,拔出來一根走到大門口,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用火柴點燃。
深深的吸了一口,鄭江南覺得有點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