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網友的故鄉,在豫東平原上處,在河南安徽、山東三省交界處。他說家在這邊的朋友可能都知道這個地方呢喪葬風俗,那就是在親人離世出殯的時候,有一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這個東西就是紮紙板紮紙馬,有的地方也叫紙紮紮紙活等,是中原地區用於殯葬活動的紙質器物的全稱一般多用於出殯行列中。舊時以為人死後進入民國,到人葬時,將紙質器物在墳前用火焚化,給死者帶到陰間享用。一般人們會用竹麵、蘆葦、高粱杆兒,紮成各種的人或者馬器皿的骨架,然後糊以色紙是以剪紙為死者焚燒顏色,有單色的、襯色的結合著圖繪的過去是紙人,紙馬紙物、紙箱一類眼下則出現了紙、冰箱、紙、彩電紙、轎車等作為一種傳統風俗事項。
網友所說的這個或許不能稱作為故事的故事,就是關於紮紙板的,也是他本人的親身經曆。事情發生在八八年。那一年,網友十一歲,正上小學四年級,當時學校已經放了寒假。那時候的小學生可不像現在的小學生一樣,寫作業很少草草了事之後,就可以和小夥伴們一起儘情的去玩了。其實說是儘情玩,但常玩的娛樂節目也不多,男孩子不外乎是打打彈弓啊,玩三角紙牌,女孩則是踢毽子、丟沙包等,而小夥伴們的保留節目,那就是晚上玩捉迷藏了。
當然網友他們最開心的還是莫過於村子裡邊有婚喪嫁娶的事兒,能屁顛屁顛的跟在大人後麵看熱鬨。在臨近舊曆年底的時候發生了一件。當時對於全村來說,都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事兒,村裡通上電了,村裡終於告彆了煤油燈的時代,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電燈時代。當時少數好一點的家庭,沒過幾天就買來了一個電視機,那種黑白十四寸的。但對於當時的網友他們來講,這無異於發現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通上電打開一個按鈕,就可以像看電影一樣,幾十口人圍著一個電視,看嘴裡邊還嘖嘖稱奇年老一點的更是驚奇的,隻罵狗日的。
當時網友的死黨小美的大姐,他們家就買了一台。雖然離網友他們家遠了點兒,但是一到晚上,小美和網友還是會跑到他們家去看網友和小美的家都在村子的西頭小美大姐,他們家在村東頭隔著大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步行,距離小美的大姐家是乾紮芝馬的,屬於祖傳手藝活相鄰幾個村,隻此此一兒,所以家庭條件很不錯,每次去他們家看電視,都是半屋子的人,半屋子的紮好的紙板,一般都是紙家具紙的童男童女花圈、招魂幡,還有紙紮的房子,因為個頭太大,所以一般這些東西都是放在院子裡,主人他們家全家都會紮芝麻。
一般都是一邊看電視,一邊乾活,小美姐姐的公公是一個挺嚴肅的人,他好像不太愛看電視,隻知道低著頭一絲不苟的乾活。在網友他們第一天去他們家看電視的時候,這個公公就嚴肅的告誡過網友,他們該看電視就看電視,在這裡不可以亂說話。網友知道他指的是不可以對那些紙人妄加評論。其實網友和小美都很怕那些紙做的東西。他說,如果沒有電視的吸引,他們是絕不肯和那些紙東西,多待一會兒的電視,隻能晚上看白天是不開的。那段時間正在播放絕代雙驕,網友和小美都迷在上麵,白天就盼著天趕緊黑。
網友很清楚的記得那天下午,當時他和小美正在自家門口放鞭炮啊,天空陰沉沉的。前幾天剛下過的大雪還沒有開始融化,都被凍成了一層冰結在地上,使得地麵溜滑。天空中這會兒又零星的飄起了雪花,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村子裡的鞭炮聲已是此起彼伏,因為天兒冷,網友和小美都被凍得鼻涕直流,兩隻手得時不時的放在棉襖裡暖和一下。就在這時候,他們看到村裡食品站那兒聚集了很多的人,也不知道圍在那看什麼那個食品站是以前生產隊時用於生豬屠宰的地方。
後來生產隊解散之後,這食品站就不再用了,很快就變得破爛不堪。偶爾會有一些外鄉的乞丐在那兒歇腳避避風雨。這會兒呢網友和小美就對視了一眼,然後倆人不約而同的向那個食品站跑過去。等到那一看,村裡的領導都已經在那兒了,正在低聲商量著什麼食品站門口站了幾個大人不讓人進去,旁邊幾個本村的婦女也聚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看那樣啊,像是先來的婦女正在向後來的介紹了什麼事兒,說的人滿臉驚恐,聽的人更是張大了嘴巴隱約聽到有一個婦女說,哎呦,娘哎,燒的都不成人樣了,半拉個臉都沒了,嚇死個人。
網友和小美,這有意識的靠攏了過去又聽了一會兒也就明白的差不多了,怎麼回事啊?原來是村裡的老光棍代帥,被燒死在了這食品袋裡。前幾天下大雪,代帥的那棟茅草屋終於不堪重負,被大雪給壓塌了,所以不得不臨時遷到了村裡早已廢棄的食品站,暫住村裡的領導說,等天晴了,就再幫他蓋一個新屋。想是這幾天太冷,晚上生火取暖的時候,不小心引燃了木床,最後被燒死在這兒。不過令人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沒有及時跑出來呢?食品站沒有門,為了擋風,隻是在門口掛了一張破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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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李寅村裡的大人小孩都知道,從網友記事兒起,這個代帥就一直一個人住在那棟茅草屋裡,有個大概五十來歲左右,終日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背著一個柳筐減糞。大家都知道他腦袋有些不好使。網友說,現在想來,他其實是一個很忠厚老實的人。隻不過在那時候,網友他們這些少不更事的小孩兒眼裡,他的行為確實有些怪異。代帥的一隻眼睛壞了,可能這也是他最終沒能娶上老婆的最大原因。少年時的網友,他們一方麵怕他,另一方麵他們又愛抱著一種探險的心理,沒事兒去招惹他。
網友說,各位生活在農村的朋友,想必很多村莊都會存在這樣一個人物,人們總是沒事拿它尋開心大人取笑他小孩捉弄他,他們呢隻是孤獨的活著,好像就是為了給人們的生活添一些樂趣。長大以後,網友想起這些事兒,他總是抱著一種懺悔的心去回憶這個代帥的家,就在網友他們上學的必經之地。所以在平時大多數情況下,沒事的時候,往他們家的門上扔塊石頭,然後引得他來追,這也成了網友。他們平淡的生活中比較刺激的一件事兒。代帥給網友他們帶來的另一大樂事,是去他種的地裡尋找杏樹、蘋果樹、梨樹、葡萄樹。
總之有很多種的果樹。網友他們這兒有一個農村的大集市,而代帥就是負責打掃這個集市。村裡雖然不發錢給他,但是允許他向來集市賣東西的那些商販,每個攤位收取五分到一角的管理費用,但是實際上他能收到的錢卻是非常的少,態度蠻橫的,不給善裝,可憐的也不用給,隻有一些可憐,他的小商販才會給他一些。等集市散了以後,就總是會見到他一個人把一些果核啊、爛菜、葉子等等垃圾掃成堆兒,然後一股腦的拉到自家的田頭,當成肥料堆在那等到了春天的時候,他們家的地裡就總是會長出很多的果樹苗苗。
現在代帥死了,在網友他們幼小的心裡或許會有些落寞或者失落,但是難過和傷心是談不上,好像在場的每個人也都是如此。這時候,遠遠的看到村支書帶著一些人抬了一個白茬的棺材,放在了食品店門口,然後指揮幾個人用瀝青塗上去,食品站裡麵好像也有人在忙碌著,給死者淨身穿衣服。網友他們都站在外邊看不到裡頭。等過了一會兒,就看見有幾個人在村支書的指揮吆喝下,扯著一床被子,慢慢的走出食品站,被子的中間兒,還有一張被子被裹成了一個人形。
當時網友就心想那個就是代帥嗎,怎麼會變得那麼小呢?這食品站的門口有幾個台階兒,那些大人們在台人下來的時候,因為沒保持好平衡中間的被子忽然下滑了一下,正好就露出了代帥的一張臉。當時網友隻看見半個臉是黑色的,已經被燒焦了,露出了半邊的牙齒,還有半個臉是黃白泛的青,最恐怖的是鼻孔裡還有很多的血,瞬間,人群裡就炸開了女人的驚呼。孩子的哭喊,還有村支書的嗬斥網友刹那間被驚得感覺頭發都豎起來一下,就擠到了人群外。
當時真是嚇得頭皮發緊,手腳冰涼,再看小美也是臉色慘白,驚魂未定。等到夜晚來臨,網友和小美想起白天的事兒,雖還是心有餘悸,但還是擋不住電視的誘惑。於是哥倆又一起去,他姐家看電視,在路過食品站的時候,倆人遠遠的望了一下,一口黑色的棺材,就放在食品站門前的地上,有幾個老人蹲在邊上,抽著煙,守著網友,他們因為害怕還特意繞開了呢。等來到小美大姐家,當時電視還沒打開,他們一家正在乾活紮紙板,說是第二天給代帥用的,是由代帥的幾個本家親戚共同出錢給定做的,說是讓他到那邊好過一點,當時紮的東西還真不少。
有房子童,男女兒櫃子還特彆的紮了一個古代婦女模樣的紙人,隻見那個紙人上身穿著綠色的大金襖,下身是紅褲子,紅袖鞋,再看紙做的臉上丹鳳眼兒、櫻桃小口雙頰上還有兩抹紅暈,網友看了就覺得很好笑。而且覺得很怪異,隨口就說了一句,這個侄女人好醜啊,給代帥當老婆的吧。可是話音未落,小美姐姐的公公,隨即大聲嗬斥。這誰家的孩子跟這亂說話,小美姐姐也一邊嗬斥著他們倆一邊打開了電視,讓他們坐在那兒老老實實的看電視上最喜歡的電視劇,還沒有開始,正放了一些廣告,放在平時,就算是這些廣告,網友都會看的津津有味。
但今天坐在那兒,他總是感覺有一些異常。而這種異常的感覺,好像就是從自己說的那句話開始坐在那兒,就總覺得有誰在用一種陰冷的眼光,偷看自己,把他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了眼裡,網友偷偷回頭看昏暗的燈泡下。小美姐姐,一家人都在緊張的忙活著,手裡的活打獵和另一個小孩兒眼睛盯在電視上,半張著嘴,看著也正起勁兒,那些紮好的紙人紙,馬靜靜的放在一邊兒,還有一些半成品紮好了,骨架糊好了,紙紙還沒有描色,就這樣堆了半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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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順便說一下小美姐姐的公公婆婆都是非常信鬼神的,尤其是她的公公,他篤信他所做的紙人紙馬一旦完全做好,就都成了有靈性的東西。他們家的紮紙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每一個紮紙,他都會很虔誠的去做。就這樣陸續的又來了幾個看電視的鄰居和主人家打了招呼以後就坐下來看電視,但是網友卻越來越害怕。他說那種很怪的,被人盯著後背看的感覺始終沒有減退。他似乎有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他稱之為好醜的紙人,突然覺得他的眼睛好像在斜視著自己用一種陰冷的毫無生氣的目光。
這時候刷的一下,網友的頭皮,就像過了電一樣,發緊發麻,瞬間就出了一身冷汗。他悄悄的朝小美的位置靠了靠,忽然想到是不是因為自己看花眼了或是角度的問題,紙做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斜著看人呢?於是他又挪動了一下位置,這回距剛才坐的地方已經完全是兩個方向了。然後又回頭看了看那個紙做的女人,這一看網友的魂兒都快被嚇飛了,就感覺那個女人還是在盯著自己,可這次不再是斜視了,而變成了直視網友。當時嚇得都快哭了,最主要的是沒有人發覺他的異常,大家還都在忙著各自的事兒,嘎裂也在傻傻的盯著電視,看這會兒網友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的叫他一起回家,可小美卻睜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
網友說的話,因為以前每次都是網友會戀戀不舍,然後小美拉著自己要回家,現在電視上正放著絕代雙驕,為什麼要現在回家呢?那小美肯定不肯,這會兒網友是絕對不敢一個人回家的。可是自己實在又不想在這待下去。這時恰巧有一個大人要走,於是網友馬上跟著走了,出去嘎了還叫他,但是他沒有回答,隻是想趕緊離那個紙遠遠兒的,等出小美姐姐家的大門,網友就不緊不慢的跟著前麵那個大人走。當時大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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